门锁响起一声细微的响动,陆祈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想抬起头,就突然被温橙大力拽进了屋里。
黑暗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温橙双手紧紧搂住他,力气大的仿佛要陆祈嵌进身体里,屋里一片安静,静的只能听到两人沉重起伏的呼吸声。
“你什么错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温橙磁性的嗓音才在耳边轻轻响起,她不停的亲吻着陆祈的发梢和耳根,“是我。”
“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这句话里好像蕴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陆祈虽然听不懂但心里却闷的慌,他想抬起头,却被温橙重重的摁在肩膀上,阻止着陆祈去看她的脸。
陆祈没办法,只能闷闷问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一大段温橙的沉默,她抱着陆祈静立不动,直到陆祈被他捂的快要窒息了,她才倏地放开车,打开了玄关的开关。
突然明亮的光线照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眼前温橙的笑脸有些模糊,总有种不真实的错觉,陆祈努力眨了眨眼,见温橙的五官重新变得清晰,他心里的那股不安才渐渐消失了。
“对不起让你饿肚子了。”
一脸怔忡的陆祈听到温橙的调笑声,他有些懵懵道,“啊?”
“我去做饭。”
见他还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温橙捏住他的两边脸颊,快速的在他嘴上偷了个香,然后哼着歌进了厨房。
她高挑的背影看起来略显单薄,陆祈总感觉刚刚温橙的那句话其实有另外的含义,只是他没听出来,身后摸了下胀痛的胸口,连自己都说不出来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
温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指节和手掌根部有一层薄薄的老茧,那是经过无数次击打在沙袋上留下来的印记。
——该回来的,就算是死,也应该要回来的。
当年他被温昭远像是丢废品一样,扔到了国外,请了一个外国的保姆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这种日子没过多久,那女人就染上了眼中的毒瘾,把温昭远给的钱全部拿去买了毒品,后来要的钱越来越多,温昭远以为他在国外拿钱花天酒地,就干脆断了他一部分经济来源,虽然这点钱足够温承的日常开销,但对于那保姆来说,还不够一周买毒品的钱,后来有天她毒瘾犯了,温昭远又一直不愿意给钱,她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卖到黑市里去了。
温承被人抓走之前,悄悄在腰上藏了一把偷来的短刀,就在快要上手术台的时候,他发狠捅了准备动手术的医生一刀,然后刀刃比在那医生的脖子上,要挟那些人放他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逃不出去,那黑市里的一个头目直接开木仓打死了被挟持的医生,不过好在他看中了温承身上的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所以最后也留了他一条性命。
不过虽然没死,但后来的日子跟死了没区别,甚至说比死亡还要恐怖。
温承被带去了那黑市附近一个有名的贫民窟,里面有许多被家里卖到那地方的孩子,年纪大点的刚成年,年纪小点的才十岁不到,了解后才知道那地方原来是打黑拳的拳场,他们有严格的筛选,每天都要固定的打无数次沙袋,严苛的身体训练,殊死搏斗的对打,重伤和死亡对于那里那说只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