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煜气愤地摔了手机,他的学妹,死脑筋、顽固甚至是极端,一旦认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十点钟,夜已经黑透了,天空中亮着许多颗星星。
柏一抓了把头发,关了灯,去隔壁敲门。
三声响过,没人应答。
柏一不急,斜靠着门等。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抹影子盖住了柏一的头顶。
她回头瞧,他只穿了条黑色的四角内裤,包着显眼的一大坨,往上,倒三角醒目,宽肩窄腰,肩上搭了条毛巾,利落的短发滴着水。
她的眼里满是玩味,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没说话,没前进。
卢承奕微怔,随即脸色如常,他移开眼,走到门前,绕过她,开门进屋。
柏一拿脚抵着房门,双手环胸,还是不说话。
卢承奕抬头看她,双方都沉默地对视了几秒。他开口,声音冷淡,&ldo;有事?&rdo;
走廊上头挂着黄黄旧旧的灯,有两只蛾子围着灯泡打转,碰到灯身,热得弹开,又飞过去,如此不疲。
&ldo;有事。&rdo;柏一抬起下巴,望着他的眼睛不眨。
卢承奕沉默,等着她的下句话。
&ldo;我没有吹风机。&rdo;
她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胸前,顺着若隐若现的辱沟滴水。柏一今晚穿了条黑色的吊带裙,胸前两团明显。
卢承奕淡淡地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的脸,&ldo;我也没有。&rdo;
&ldo;我会感冒的。&rdo;她说。
有微风吹过来,带着夜里轻微的凉意。柏一双手环得更紧。
卢承奕看她,眉头微拧。
柏一不急,神色淡然。
&ldo;卡娜有,自己去借。&rdo;他似乎不愿与她多言,也不等她回答,踢开她的脚,嘭的关了门。
头顶的蛾子又被烫开。院子里发电机的声音极大,吵得刺耳。
面对紧闭的房门,柏一轻笑,站直身体,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胸前都湿透了,她没开灯,干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边卢承奕拿毛巾粗鲁地擦头,三两圈下来,泄气地将毛巾扔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抽出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没吸。
胸中仿佛有一团无名的火,他起身,扔了烟,开门上楼。
楼道里拖鞋的声音特别响亮。
有人在敲门,顿了半秒,柏一起身去开门。卡娜拿着吹风机站在外面,看到她穿成这样,是女生的卡娜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移开眼,对柏一说:&ldo;吹吹头发,别感冒了。&rdo;
柏一盯着吹风机咧嘴笑了一下,接过的瞬间,走廊的灯忽然熄灭,连同后院里发电机的噪音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