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中毒了?”花禾见季澜情况好些出声询问道,眉头紧锁。
“大概知道。”一开始她来到这个身体的时候,对于内力武功十分的好奇,于是按照本能学了学,要不是管家及时赶到,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后面管家教了套心法,就是封印内力,顺便将寒毒一起压在丹田处,只要不使用内力,便无性命之忧,今日她本可以不救花禾,反正那点距离也摔不死人,但是季澜却还是下意识地便将人接住了,没有考虑后果。
“那你还……”来救我。花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听见季澜说道。
“下次去采药,要先和我说。”季澜看着花禾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是把今天的事情揭过去了。
花禾眨了眨眼睛,没有继续刚刚想说的话,而是将火炎草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季澜眼神认真:“下次去采药,我会提前和你说的。”
若是之前为季澜治疗,一是因为她给予的药材和偏方,二是想要换得自由,现今她就只是想要治好季澜,为了季澜这个人。
许是感受到花禾的变化,季澜的唇悄悄地勾起,然而那份愉悦还没有开始弥漫,就被花禾下一句吓的僵直了身子。
“刚刚出了一身汗,先去擦个身子吧,然后等会还要为你施针。”说着挽起袖子,打算将季澜背过去。
“不用了。”季澜看着花禾走过来,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虽然双腿不能动,但是这半年都是自力更生,没有让丫鬟过来伺候,尤其是洗澡这么私密的事情。
季澜看着花禾坦然自若的神情,觉得自己才是个古人,花禾才是穿过来的吧。
花禾见季澜神情有些呆滞,像极了之前养的狐狸,每次带它去洗澡都是努力把自己缩起来,这个想象让花禾忍不住轻笑一声,心里又一次刷新了对季澜的认识,强势,却又弱小。
只好换了个说法:“你看你还有力气去洗漱吗?”
……
我没有。
但是我不会说的。
季澜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扶着一旁的轮椅想要表示自己可以顶得住,然后手一滑直接就往一边倒,然后扑到了花禾的怀里,淡淡的药香在鼻尖萦绕,莫名让两个人心跳漏了一拍。
花禾为四处游历的医者,药香带着自然的草木气息,而季澜因着经常喝药,身上也有淡淡的药味,却不会让人觉得不适,两个人的气息在呼吸之间意外的合拍,也莫名的让周围的气氛感染上心动的感,但是没有一个人发觉此时的不对劲。
就这样一个晃神,花禾直接将季澜抱了起来,花禾不由得庆幸自己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不然连季澜都扶不住,突然的悬空让季澜揽住了花禾的脖颈,黑色衣领有些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花禾耳朵有些烫,移开视线没有再看,快走几步将季澜放在温泉边的长椅上,然后去一旁准备好衣袍。
因为考虑到季澜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而且她不喜在他人面前褪去衣衫,所以花禾便只是将季澜带过来,配着药浴施针为她调理刚刚的内伤,然后将季澜的寒毒与内力一起封在丹田。
施完针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季澜感觉好了不少,而花禾眸间却是藏着疲倦,见时辰也不早了,季澜出声道:“不如花神医沐浴完再回去吧。”
现在下人们估计已经睡早了,而且再去烧水也需要时间有些麻烦,反正旁边的那个温泉够大,且是活水,便不需要在意这么多。
花禾自然也是想到热水的问题,右手微抬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泪水溢出星星点点显得双眼有些朦胧,季澜摩挲着长椅扶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白衣黑发,配药时严谨认真,又喜欢时不时的打趣人,若是配上金丝边无框眼镜,绝对禁欲的不得了,就这么想象一下,季澜感觉她有些吃花禾的颜,想到平日花禾认真的模样,心里便弥漫着一些悸动。
见花禾有些疑惑的看过来,泪水还在眸中泛着光,季澜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背对着沐浴完,倒也没有什么意外,浴巾衣物都是靠近着季澜,伸手就可以拿的到不会麻烦,只是来的时候也没有带轮椅,只能让花禾将季澜背回去,一回生,二回熟,回去的路上还能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气氛很是和谐。
将季澜带回床上,花禾贴心的将床内侧的棉被掀开然后往外拉,两个人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开始发酵,季澜轻声的唤了声花禾,四目相对,竟是让花禾鬼使神差的低了低头,还有三分距离便毫无空隙。
管家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花禾将季澜压在身下的场景,然后默默地把门给关上了,回了自己的房间,纠结之后,还是一脸心疼的将偷偷摸摸藏着的私房钱全数交给了自己的夫人。
季澜和花禾都不知道管家和他的妻子打赌谁上谁下,只是那开门的响动却是让花禾突然一阵心慌,将季澜唇边的黑发拨开说了句好好休息,然后转身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季澜瞥见花禾发红的耳根,心情更加的愉悦,没想到平日淡定的花神医,竟然也会害羞,却是有些欣喜于花禾这样的反应。
花禾还不知道季澜在偷偷高兴,只是被自己刚刚的行为惊到,刚刚离季澜太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她长而翘的睫毛颤动,让她不禁想摸上去,这样出格的想法让人心慌,以至于第二天都不怎么敢看季澜,生怕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然而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天,发现季澜并无其他反应,心中松了口气,又感觉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