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初真有些啼笑皆非,身份的暴露直接影响蓝季沅对自己的态度。数月前还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现在就卑躬屈膝,彬彬有礼,孺子可教也。
言允初一时之间没能适应,只朝蓝季沅招招手,蓝季沅便想也不想的乖乖过去。
洛琅在后方眨巴着眼睛瞧着,就见言允初从隐界取出那件言家之宝紫貂袍,并且披在了蓝季沅身上,后者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直往后退,差点脚下打滑摔得四脚朝天。
&ldo;仙尊,您这是……&rdo;蓝季沅看那颜色瑰丽,制作精美的紫貂袍,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道:&ldo;给我的?&rdo;
言允初的目光落在蓝季沅被腐蚀消融的衣襟下摆上,&ldo;你去魔界了?&rdo;
&ldo;是。&rdo;
&ldo;紫貂袍防止魔气侵体,防身护体,你以后行走在外就穿着它吧!&rdo;言允初的语气很轻,唇角勾起的一丝弧度,犹如清莲初绽。他一贯的心平气和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舒适感。慢条斯理的态度,温润如玉的气质,即便是对方的心情再暴躁也会被慢慢安抚。
寒玉一般清凉而光洁的手挽起紫貂袍上的缎带,将它们系在一起,不松也不紧。却弄得蓝季沅面红耳赤,呼吸困难,差点就地晕倒。
冰魇仙尊亲自给他系上衣袍带子!?
&ldo;我,我……&rdo;蓝季沅上下嘴唇直哆嗦,脑子全是蒙的。
&ldo;行了。&rdo;言允初看着甚是满意,便道:&ldo;前方距离柳家堡不远了,走吧!&rdo;
&ldo;诶。&rdo;蓝季沅激动的热泪盈眶,紧忙跟上言允初的脚步前往柳家堡。
这地方是个地处偏僻的小镇子,总共也没多少人家,典型的穷乡僻壤,更甚的是一个月前后山还传出闹鬼的传言,搞得镇子里人心惶惶,晚上不敢出门不说,白天也是疑神疑鬼。
这所谓的闹鬼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后山山洞里住着的并不是鬼,而是一只魔龙。
镇子上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一夜之间死了数十个人,都是被那厉鬼索了命的。实际上是魔龙来的那天,席卷的飞沙走石及魔气吞噬了百姓。本就人烟稀少,现在更是荒芜,青年壮汉都受不了这儿的煎熬,走的走逃的逃,剩下的都是半死不活的老年人,守家带地的等死。
洛琅打了个喷嚏,蹭着鼻子道:&ldo;这里的味道好呛。&rdo;
空气中弥漫着腐坏和淡淡的血腥味,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只能闻到空气污浊,并不能分辨出这么多层次。言允初寻着那味道四下望去,气味的来源应当是后山。
&ldo;焸出事儿了?&rdo;洛琅嘀咕了这么一句,正好跟蓝季沅的内心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蓝季沅还嗅到了其他的味道,瞥了眼那傻乎乎的洛琅道:&ldo;比起腐坏和血腥味,这里的魔气更重吧?&rdo;
&ldo;魔气?&rdo;洛琅双手叉腰,满脸不服,&ldo;废话,焸在这里当然有魔气了。&rdo;
&ldo;说你傻你还真傻。&rdo;蓝季沅手拿折扇重重拍了下洛琅头顶,&ldo;焸深怕火蕴天尊的追杀,难道它不会隐藏魔气么?这么强的魔气散发出来,等着火蕴天尊找上门?&rdo;
洛琅捂着生疼的脑瓜顶,满脸郁闷。
其实蓝季沅不做多解释,洛琅也是感觉到了,毕竟是个修炼百年的小妖。那股强大的魔气让它浑身骨头都酥麻了,腐蚀的滋味直往骨头缝里钻。好悬自己的骨头化了,皮肤融了。
言允初至始至终镇定自若,他往前迈步走着,即便镇子里乌烟瘴气,狼藉一片。但他那身洁白的衣衫依旧一尘不染,雪白锦缎,无风自飘。
越荒芜的地方越是杂草丛生,可言允初看这里不仅没有杂草,反而是寸草不生。那些正在枯萎凋零的小野菊上沾染着魔气,短短几秒就化成了一缕飞灰。
言允初的心重重一跳,他下意识望向浓雾密布的前方。蓝季沅觉得阴风刺骨,摊开折扇挡在胸前,随时准备对突然杀出的东西先下手为强。而洛琅战战兢兢的抓来抓去,抓到蓝季沅的衣角,也不管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了,直接躲在蓝季沅身后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