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我用报纸生实验室的炉子时,搞得到处是灰。开始干活之前。我打开了窗户。对了,那之后,我回公馆去取抹布,窗户就这么开着。不过。只有一小会儿,我离开研究所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我回来时,大约是五点半钟,我开始擦地,擦完地之后,我又回公馆办事,窗户依旧没有关。当我再回到研究所时,窗户已经关好了,先生和小姐已经回到实验室了。&rdo;
&ldo;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二位散步回来后,关上窗户的?&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rdo;杰克大叔说。
&ldo;你当时没问问他们吗?&rdo;
&ldo;没有。当时,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rdo;
鲁雷达比点点头,他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小小的洗手间和通往亭子间的楼梯口,然后径自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一个巨大的壁炉。用于各种化学实验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试验台上放着蒸馏器、药瓶,还有写着化学方程式的笔记。靠墙摆着一排玻璃柜,里面满满地放着显微镜、特种照相机、烧瓶、烧杯、吸管等。
鲁雷达比一会儿把头伸到壁炉里看看,一会儿又把手指伸到瓷罐中搅搅。突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慢慢站起身来,手里捏着半张烧剩的信笺。
他走到我们面前,对巴尔克教授说:&ldo;教授,谓您帮我把这个收好。&rdo;我迅速扫了一眼那半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ldo;牧师馆的美梦!
花园的光辉!一切和记忆中一样!&rdo;
还是这句毫无文理的诗文,我又一次看到,巴尔克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哆哆索索地接过信纸,迅速地放进钱包里,这时,鲁雷达比又一次钻入壁炉,非常仔细地检查了烟道。
&ldo;看来,这儿也钻不出一个人。&rdo;他满身煤灰,钻出壁炉,检查了屋内的每一件家具之后,又打开玻璃柜的门看了看。干完这一切,他走近窗口,杰克大叔正站在这里向外眺望。&ldo;杰克大叔,你在看什么呢?&rdo;
&ldo;看那个警察。他在那池边转了好大一会儿了。&rdo;
他这么说着时,我们走到了黄屋门前。黄屋门打开了。鲁雷达比站在门口,室内一片黑暗。
杰克大叔想马上打开百叶窗,被鲁雷达比制止了:&ldo;就这样,凶手作案时,不也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吗?&rdo;
&ldo;不,我不这样认为。小姐睡觉时,桌子上总是摆着一盏油灯。出事的那天晚上,是我把灯点上,亲手交给小姐的。&rdo;
&ldo;那个桌子摆在哪儿?离床很远吗?&rdo;
&ldo;现在可以把灯点上吗?&rdo;
&ldo;不能。桌子翻倒时,油灯摔坏了,油流了一地,现在还保持着现场。你如果想看,让我打开百叶窗。&rdo;
&ldo;不,稍等一下。&rdo;鲁雷达比急忙制止住杰克大叔,他象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实验室,关上了实验实两扇窗户的百叶窗和通注前厅的门。尔后,他回到黄屋,在一片黑暗中,擦着了一根火柴。他请大叔拿着火柴,站到原来摆放油灯的位置。
在微弱的、随时可灭的火光里,映入我们眼帘的是翻倒在地的家具,屋角的床和左前方床边墙上的一面镜子。只那么一瞬,鲁雷达比便说:&ldo;好了,可以打开百叶窗了。&rdo;
杰克大叔打开百叶窗,黄屋内的一切一下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门厅和实验实的地都是由瓷砖铺成的,而黄屋却是地板。地板上铺着一块和房间面积大小差不多的黄色地毯。房中央的地上,翻倒着一个圆桌,一个床头柜和两把椅子。
在凶手那又黑又大的脚印旁、是斑点点的暗黑色血迹。一眼看去墙上的血迹,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伤口。墙上除去那粗大的血手印外,还隐隐可见有人摸过的痕迹。
&ldo;也许凶手用左手开的门,如果他的右手受伤了,这是很自然的。&rdo;
&ldo;什么,凶手打开了门,绝对不可能。&rdo;杰克大叔马上否定了。&ldo;当时,是我们四个人一起撞开的门。&rdo;
&ldo;可是,那个大手印,应该怎样解释呢?&rdo;
&ldo;那没有什么。&rdo;鲁雷达比若无其事地回答,&ldo;那是凶手在墙壁上蹭手时留下的,可以由此得出结论,真正的手印一定同血手印大不相同。凶手受伤了,他把血蹭在墙上,抹出这样一个手印来。由此,我们还可以推断,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0左右。&rdo;
鲁雷达比继续观察着打在墙壁上的弹痕。&ldo;子弹是从正面打过来的、既不是从上面,也不是从下面。&rdo;说完,他又继续说,&ldo;弹痕比血手印低二三公分。&rdo;之后,他又开始怀着浓厚的兴趣,重新检查门把手与门钩。结果是,门的确是从外面破开的,里面的把手门钩没有任何异常。
弄明白了这一切之后,鲁雷达比脱下袜子,进入室内,首先,他蹲在翻倒的家具旁,认真地检查了每一件东西。
鲁雷达比蹲在地上,抬起头来,说:&ldo;杰克大叔,你刚才说对了。那天晚上,奇璐德小姐的确没有梳辫子。可是我却一直认为她梳着辫子,我真迟钝。&rdo;说完,他又象蛇一样爬到床底下。
杰克大叔看着他的背影说:&ldo;我想凶手是不是就藏在床底下,他六点时钻到屋子里,当我们关上百叶窗,点起油灯时,他已经藏在床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