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赶紧摆手:&ldo;我的大小姐,你消停会儿吧。虽说我也有好奇心,但不像你们这么强烈。管它是什么呢。不打开天下太平,一打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rdo;
王婵撅着嘴:&ldo;没意思。你可一点不像赵维,他可是敢想敢干的性子。&rdo;
这一路上我总听她提起赵维,我疑惑道:&ldo;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我没听他说有女朋友啊。&rdo;
&ldo;滚。&rdo;王婵红着脸,&ldo;我们以前在一个勘探队待过。他这人很有意思罢了,你可别多想。&rdo;
&ldo;这是什么?&rdo;身后突然有人发问,吓了我俩一大跳,转头去看,居然是刘强。这小子裹着个黑色运动服,戴着墨镜,脖子上缠着厚厚的围巾。
我沉吟,不知该怎么答。王婵说道:&ldo;这是洞里挖出的坛子,没什么稀罕的。&rdo;
这个刘强自从出院之后,性格更加暴戾乖张,本来是打算不带他的,但他强烈要求随行。我怕他有什么举动,赶紧挡在坛子前:&ldo;老刘啊,这里山风太大,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热希提和王教授马上就要下来。&rdo;
刘强闷哼一声:&ldo;少他妈吓唬我。&rdo;他一把把我拽到一边,王婵柳眉倒竖:&ldo;你想干什么?&rdo;刘强阴阴地说:&ldo;小娘们你要敢上前一步,我一脚踢碎它。&rdo;
我和王婵都愣住了,只见刘强缓缓蹲下,捧起个坛子反反复复地看,又放在鼻下嗅了嗅,脸上阴沉不定。我和王婵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兽性大发,把坛子给砸了。
半晌,他放下坛子,嘿嘿怪笑着走了。
于振刚这时从上面下来,看我们脸色不对,问道:&ldo;怎么了?&rdo;
王婵嘴尖舌利:&ldo;刚才……&rdo;
我赶忙插话:&ldo;刚才来了阵山风,差点把坛子给刮倒,吓了我们一大跳。&rdo;
于振刚蹲下身仔细看了看:&ldo;没事,没有破损。&rdo;
王婵疑惑地看我。
我低声说:&ldo;那刘强是非是歹观察观察再说,别让人以为我们是挑拨离间的事儿妈。&rdo;
王婵有点不服气,可还是撅着小嘴点点头。众人陆续都从上面下来,亚森是最后一个,他把绳索解开扔了下来,自己徒手攀岩。
洞窟之行收获颇丰,大军开拔先赢头仗,大家都十分高兴。到了营地,王磊取来一个大铁箱子,里面垫满棉花,小心翼翼把三个古坛放了进去,然后落盖加锁,放进自己帐篷里。此时日头偏西,天边绚出一片暗红,这种景色是在城市里根本看不到的。
趁着还有些光亮,热希提、无孔、王磊、王刚和亚森五个人,到山脚下寺庙废墟里去查看。我待着无事,这才感觉到周身痛楚难当,一路颠簸就没好好睡过觉,此时困意袭来,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钻进帐篷,发现麦基已经躺下了,正呼呼大睡。我扯过一个睡袋,赶紧钻进去,顿时周身暖洋洋的,一股暂时解脱了各种麻烦和责任的喜悦油然而生,在喧嚣的城市里当牛做马的年月完全置之脑后,抛到了九霄云外,舒服得直想打呼噜。
我看着灰黑色的帐篷顶,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舔舔嘴唇睡了过去。
这一觉起来外面已经是黑天了,我钻出帐篷,只见营地中央燃起一堆篝火,众人围拢而坐,说说笑笑。亚森看我出来,连连招手:&ldo;老陈,快过来,晚饭准备好了。&rdo;
我还真有点饿了,抚着肚子走过去,晚餐是香肠面包加午餐肉,还有一大瓶白酒。我吃得狼吞虎咽,其他人说的什么都没听清,亚森碰碰我的胳膊:&ldo;老陈,美女要高歌一曲了。&rdo;
在篝火对面,于振刚吹着口琴,王婵演唱了一首《爸爸妈妈》,这首曲子婉约感伤,透着一股小女子的悲凉无奈,听得人心里酸酸的。在座的这些人都是常年跑外,很少能在家定居,如今听到这样朴朴实实的歌词,一个个大老爷们都怔住了。老的老,小的小,都盯着火堆发呆。于振刚再也吹不下去了:&ldo;我说王婵,你这歌太打击士气了。太悲凉,不好,听我的。&rdo;
他用口琴吹了一段《东方红》,王刚咧着嘴笑:&ldo;我说于哥,你也太老土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青花瓷》会不?给我走一个。&rdo;
当王刚开始唱的时候,我仰望苍穹,此时无风有月,繁星满天,山谷的空气异常清凉。远处是如水月光下的一大片古迹废墟,还真配得上这首《青花瓷》。
王刚声音沙哑,还总不在调上,但众人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待掌声平息,于振刚犹豫一下说道:&ldo;我知道大家可能一直以来都对我有意见……&rdo;热希提打断他的话:&ldo;小于,不说了。这里谁也没有对你有什么意见,不要多想。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需要互相体谅互相信任。以后这些事就不要提了。&rdo;
于振刚咬着下唇说:&ldo;热老,你听我说。我不是傻子,大家的冷热我能看出来。我就不多说了,全在酒里。&rdo;说着一仰脖喝下大半杯白酒:&ldo;希望大家还拿我当朋友。&rdo;
众人赶紧说:&ldo;是朋友是朋友,别多想了。&rdo;
于振刚抱拳:&ldo;我给大家演唱一首藏族歌曲吧。这是我很早在关外听来的。唱得不好多多包涵。&rdo;客气一番后,低头沉吟了几分钟,似是在回味人生沧桑。沉思之后,他有板有眼拉开喉咙唱起一首苍凉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