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次事故的日期你还记不记得?&rdo;
&ldo;四二八惨案嘛,四月二十八号,直到今天厂里进行安全教育的时候还经常拿出来当案例讲呢。&rdo;
&ldo;哪一年?&rdo;
&ldo;一九八八年,没错,是八八年。&rdo;
沐天陉赶紧掏出手机查起万年历,片刻,自言自语道:&ldo;果然是阴历三月十三。&rdo;随即又问张科长:&ldo;当年和警方一起调查的技术人员就是夏源?&rdo;
&ldo;对,是他,我记得很清楚,这家伙都上报纸了……&rdo;
&ldo;什么报纸?&rdo;
&ldo;那年头就一份《大众晚报》,其余的报纸还没出呢……&rdo;
得到的信息让沐天陉异常兴奋,脑子里玩拼图游戏一样出现了一部分画面。正准备打车赶往报社,突然收到罗从的短信。看着短信里的两段文字,一些记忆开始在眼前跳跃,走着走着,沐天陉突然狂奔起来,满大街寻找着什么。
【第十九章 亚斯伯格症】
&ldo;去世了?&rdo;在听完王院长的介绍后,裴宣惊讶地问。
&ldo;三年前去世的,死于……心脏病。孙教授在我国心理学研究领域也算响当当的人物,是我们院的柱石,可惜啊,天妒英才,去世时才五十多岁。&rdo;
裴宣感觉这位院长的语气有些怪异,不由地加重语气道:&ldo;我们正在查案,希望王院长能够积极配合,有什么情况请一定不要隐瞒。&rdo;
对方似乎早就在等着他深究的提问,一副不得不揭发的表情:&ldo;这事说起来有些丑。孙教授确实是死于心脏病,不过……不过死的不是地方。&rdo;
&ldo;怎么讲?&rdo;
&ldo;他死在自己带的一位女博士生的床上。&rdo;
&ldo;他有家室?&rdo;
&ldo;当然。出了这种事,家里人痛苦之余不免痛恨,但是为了孙教授的名声,院里也是尽量将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了最低。哎,晚节不保啊。&rdo;
裴宣听对方这&ldo;唉叹声&rdo;好似吐出一根鱼刺般的爽快,不免对这位院长生出几分厌烦。
&ldo;那么他以前的研究资料,比如说对于某个精神病患者的个案研究,类似的材料还有没有?&rdo;
&ldo;当然。前仆后继嘛。这些材料依然在我们院里,由郁雨凡玉大夫掌管,哦,就是当年那个女博士生。据我所知,她也一直在继续孙教授的研究。&rdo;
&ldo;那我们能不能见一下郁雨凡?&rdo;
&ldo;现在恐怕见不到。她是舜大的客座教授,周六周日她都要去讲课。今天周六,现在应该在舜大呢。&rdo;
&ldo;……在给定的六个月时间里,科学家随机对17000名普通城市居民做调查,结果发现大约19的18岁以上成年人至少患有一种精神障碍。换言之,在座的一百多位同学中,可能有二十多位存在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rdo;
笑。
&ldo;在美国,被诊断为精神疾病的人中有大约四分之一的人从未接受过任何治疗。而同样的事情在我们国家,客观讲,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值。今天我不想再不厌其烦地介绍心理学在我国当今社会的重要性以及它如何的不被重视,我想是时候与你们共享一些实际案例以进一步提升各位对这门学科的兴趣了。&rdo;
轻微的口哨声与欢呼声。正是这个时候裴宣与周正阳从后门偷偷溜进这个可以容纳二百多人的阶级教室。正阳听着这些奇怪的声音,感觉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无比亲切。而更让他激动的是讲台上那位美女教师,忍不住暗骂,为什么自己当年就没有碰到这样的老师。或者,自己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补习补习犯罪心理学的课程。一时之间,全忘了刚刚听到的关于这个女人的桃色新闻。
&ldo;我有一位高中生病人。&rdo;郁雨凡继续用微型麦克风讲道,&ldo;他总是产生一些幻想。在乘公交车、在大街上行走,甚至在家里与父母看电视的时候,他会突然幻想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把斧头,他喜欢盯着别人的脖子,感觉好像已经砍去了他们的头颅。这些幻想有时会非常逼真,他不得不回头看看刚才路过的人脑袋还在不在。他因此而产生负罪感,于是&lso;我不是坏人&rso;便成了他自言自语的口头禅。我们把这种病症称为&lso;强迫妄想型精神官能症&rso;,是一种严重的强迫症。觉得很奇怪?那好,请有以下情况的同学举一下手,注意,如果你真的存在这些症状不要难为情,这是科学。我们应该随时为了科学而献身,对不对?&rdo;
笑。
&ldo;很好。有谁觉得自己的手总是洗不干净,为此只要有机会就不得不洗手并且连续洗七八次……有谁总是把别人告诉你的事首先想象成谎言,哪怕你知道这个人是可信的……有谁明知道门已经锁上可还是必须要推一推,否则便感觉不安全……有谁见了数字总是要将它们加一加乘一乘,或者看见一个年份便忍不住在大脑的知识库里搜寻历史上这一年所发生的任何事,管也管不住……有谁在睡觉之前必须去一趟厕所,哪怕你根本就不想方便……好了请把手放下。不要紧张,虽然心理问题不等同于精神疾病,但并不代表可以忽视,你们真的有必要找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好好聊一聊,比如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