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外面卷嚎,帐内响起细碎的呻吟与轻喘,他挺进,她迎接,无矫揉造作,无彷徨犹豫。
可惜无论平时多么嘴狠,到了这一刻,彼此都毫无经验,于是起初是轻缓的,带着涩然的动作。直到随着灵肉结合的默契感生出,动作才渐渐炙热而激烈。狂风骤雨一般,每一次激烈的撞击,力道都像是直达心底,直到在那里刻下彼此的一方占有地……尽管齐逊之已经尽可能的温柔怜惜,安平陛下今晚还是发现了过往认知的错误。
这种事,疼的果然是女子!!!
外面寒风呼啸着拍打大帐,里面却漾出了春日的温暖。
这一夜,有人终究失了身,有人早已陷了心,只有风声依旧,缠绵悱恻,直至天明……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安平习惯早起,立即就想起床,但是刚一动,却发现身子还被齐逊之紧箍着动弹不了。转头对上他的睡颜,无奈地笑了笑。那张脸安稳的像个孩子,长睫轻颤,轻轻抿着的唇勾着满足的弧度。
看他这么瘦,体力倒是好得很!安平想起昨晚彻夜疯狂的纠缠,不禁有些赧然。
抬手将他的手臂轻轻拿开,起身穿衣,身后的人却已经醒了,坐起身从背后拥住她,光裸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他的声音沙哑而慵懒:&ldo;陛下要起身了?微臣昨晚伺候的可好?&rdo;
她忍不住好笑,故意一本正经地点头:&ldo;不错,回京后重重有赏。&rdo;
他将脸埋在她颈边低笑:&ldo;那么陛下要赏微臣什么呢?&rdo;
&ldo;嗯……赏你座宫殿如何?&rdo;安平系好里衣,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齐逊之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许久才终于露出笑意,眼里好似蕴了星光般耀眼。凑到她脸颊边吻了吻,柔声道:&ldo;看来微臣只有用一生来报答皇恩了。&rdo;
安平转身拥住他光裸的肩头,抚摸着上方被她咬出的一块牙印,笑着点头:&ldo;一言为定。&rdo;
他托着她的下巴,又凑过来吻她,温柔的,彼此像是新婚夫妇,怎样都是甜蜜。
安平微微喘息着推开他,笑道:&ldo;附近有座无锋山,待战事了了,你我一起去登高观景如何?&rdo;
齐逊之自然明白她这是接受了他能站起来的事实,越发用力的拥紧了她,点了点头:&ldo;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的。&rdo;
安平刚要说话,忽听帐外传来圆喜的呼唤,彼此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这才被打断。
听圆喜语气似乎有些急切,料想是有事要禀,她松开揽着齐逊之的手,迅速穿好衣裳就要下床,手却又被他拉住。转身看去,却见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支簪子,朝她笑了笑:&ldo;陛下发还未绾。&rdo;
安平认出那是当初她划伤自己手臂的簪子,没想到他还收着,不禁有些感动。转过身背对着他在床沿坐下,任由他梳弄自己的头发。指腹顺着发根往下到发梢,他的手指灵巧而慎重,像是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
一直耐心地等他弄好,安平才起身,转头看了他一眼,彼此都轻笑起来,仿佛已经互相这般相望了千年之久。
&ldo;朕先去看看什么事,你待会儿再出来。&rdo;她吩咐了一句,转身朝外走去。
圆喜在帐门口来回踱步,偶尔撞上附近双九的冷面,翻个白眼,继续踱步。
&ldo;进来吧,圆喜。&rdo;
帐内终于响起安平的召见声,他心中一松,快步走了进去,草草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开口道:&ldo;陛下,西戎提前到达了,诸位将军都等在外面呢。&rdo;
安平皱眉,西戎竟然来得这么快。
只稍作沉吟她便平静地下了命令:&ldo;让焦清奕和秦樽留下待命,其他一切照计划行事。&rdo;圆喜应声朝外退去,又被她叫住:&ldo;等等,吩咐完后,记住叫军医为朕配一碗芜子汤来。&rdo;
圆喜一惊,呐呐抬头,芜子汤?看来昨晚陛下跟少师大人……咳咳,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前几次跟齐少师那什么……陛下也没喝芜子汤啊,为何偏偏这次……见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安平冷声道:&ldo;没听见朕的话么?&rdo;
圆喜回神,连连点头,退出去准备了。
帐中恢复安静,安平转过身去,顿时一愣。齐逊之就在她身后,仍旧坐着轮椅,衣衫齐整,头低垂,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长长的眼睫。
也不知他到底听到了没有。
她走近几步,刚想解释,却见他抬头朝自己笑了一下:&ldo;西戎既然来犯,陛下的暗部,交给微臣吧。&rdo;
安平蹙了眉头,既然听到了西戎来犯,自然也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她抿唇不语,因为看了他这样的笑脸,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齐逊之也不追问,只抬手行了一礼,便推着轮椅朝外而去,不到最后一刻,他还不打算暴露自己。
安平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帘外,无奈地闭了闭眼。
此时战争当前,能速战速决固然好,但也有可能会拖很久,她怎能在此时怀孕?然而无论怎样解释,事实对他来说都是伤害,或轻或重而已。
秦樽和焦清奕正等在帐外,见齐逊之大清早的从中军大帐里出来,顿时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可是那位毫无表情,连招呼也懒得跟他们打,就直接从他们身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