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手心的温热,楚姒觉得心口好似涌过一阵暖流,微微颔首,这才随他回去。
这几日风雪越发大了,等林傅赶到番邦见到绿檀时,她正坐在牢中。
依旧是那身刺眼的大红色衣裳,好似已经受过刑了,衣衫破烂,露出一道道血痕。
她就那样蜷缩在墙角,巴掌大的窗口灌进来的冷风让她面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发青了。
听到牢门外有脚步声,眼睛也没抬:&ldo;什么事?&rdo;
林傅听着她轻飘飘的声音,手心收紧:&ldo;绿檀……&rdo;
他的声音才出来,绿檀便浑身震颤了一下,而后却只冷漠笑道;&ldo;你还来做什么?&rdo;
&ldo;跟我走……&rdo;
&ldo;我不会跟你走的。&rdo;绿檀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ldo;我没有理由跟你走。我是番邦的皇后,是番邦王的女人,还是南疆的公主,我怎么可能跟你走呢?&rdo;
绿檀的话似乎带着几分鄙夷,但她眼里的泪却还是没忍住落了出来。
她鄙夷的,是自己。
林傅拔出剑,劈开牢门,推门而入,看着面如死灰的绿檀,心疼的上前想要将她抱起,却被绿檀推开,她瞪着他,嘶哑着嗓子冷笑:&ldo;你这人,没有自尊心的吗?我现在是别人的女人,我都在赶你走了,你怎么还不走!&rdo;
林傅忍下心头的苦涩,上前便将她死死抱在怀里:&ldo;我要你跟我走。&rdo;
绿檀能听到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她多想这样抱着他大哭一场,然后叉腰大喊,过去算个屁!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还有她的父王母后,还有她的南疆子民,她不能连累了林傅。
&ldo;你走吧。&rdo;
绿檀终是开口,却依旧贪恋他怀里的温度,不肯松开。
林傅紧紧揽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冰凉,一声又一声,开始带着祈求:&ldo;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些是非,好好过日子,我们还可以生两个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do;林傅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哽咽,发红的眼睛里,眼泪滚滚落下,绿檀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心如刀割,看着她受委屈受苦,他更加难受。
绿檀听着他的祈求,抬手狠狠抓住自己心口的衣裳,那里,好似有千万把刀在剜她的心脏。
&ldo;走吧,忘了我……&rdo;绿檀终于不再眷恋,一把将他推开了。
林傅祈求的看着绿檀:&ldo;你跟我走……&rdo;
绿檀已经抹去了眼泪,冷漠的转过了身:&ldo;你就算杀了外面的守卫,不一会儿还会有更多的守卫过来,你若是再不走……&rdo;
林傅看着她绝情的背影,想要上前,绿檀却已经拔下了头上唯一的簪子比在脖子上:&ldo;你若是再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rdo;
&ldo;你当真这样决定吗?&rdo;林傅心如刀绞。
绿檀微微抬头,想要将眼里的泪收回去,等到再开口,声音不会再颤抖了,才笃定而又冷漠的说出了那句最无情的话:&ldo;你去娶妻生子,我也也会为番邦王诞下皇嗣,往后,君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死生,不再相关。&rdo;
&ldo;死生不再相关?&rdo;林傅看着她的始终不肯转身的背影,唇瓣竟掀起了丝丝笑意:&ldo;好一个死生不再相关……&rdo;
外面的军队终于赶了过来,瞬间将牢房外面围住,走在最前头的,是刚刚登基的小王子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