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亮蹭蹭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让她那张本就貌美明艳的脸,多了几分生动,就连白净轻薄的妆容上,都泛出一丝蜜桃的粉嫩。
“我真是闲的!喏,自己处理一下。”
被迫低空飞行了一小段的医药箱,准确地降落在顾相雨脚边,见秋白露环抱着双臂,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顾相雨不着痕迹地哂笑一声,也没再扭捏,捞起医药箱里的剪刀,利落地将衣袖剪开。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皮肉外翻的程度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顾相雨握着消毒酒精的手指紧了紧,泛白的指尖仿佛会让他痛感更甚,于是干脆闭上了眼。
突然,有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手臂上面,敏锐的感知让他迅速睁眼,那张带着明显笑意的精致脸庞,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将自己怼到他的瞳仁里。
顾相雨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一下,想要拉开距离,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动,刚刚对方拥着他,不经意攀上他鼻尖的味道,再次将他笼罩,那大约是暖阳,冬日里暖阳的味道。
“你……不怕?”
顾相雨有些别扭地问。
看着笼罩在自己影子下的下颌线条,仿佛更加深隽,再往上,那双沉浸如墨的瞳仁里,一闪而过的探究,并没有逃出秋白露的眼睛。
“你……害怕!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兀自得出结论的秋白露,一时没有忍住,心情极好地当场就表演了一个仰天长笑,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刚刚败掉的那一轮,有被弥补到的感觉。
顾相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再接话。
等到秋白露自己笑够了,才在沙发上坐下,她点了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十分自然地从顾相雨手上拿过消毒酒精。
“小时候,我爸刚发家那会儿,据说认识了一个背景深厚的人,结果没多久就听说他家儿子被绑架了,我爸都快吓死了,总觉得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他那段时间,就差上厕所都把我挂腰上,后来时间久了,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就让我去学了搏击、泰拳、散打,反正怎么揍人狠怎么来。”
趁着顾相雨分神,秋白露一股脑将酒精顺着手臂倒了下去,然后利落地裹上纱布,最后仔仔细细地扎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完美!”
她拍拍手站起身,看着地毯上晕染出的粉红,有些遗憾地搓了搓手指。
“哎,还是把地毯给毁了。”
“我来赔。”
“你?别逞能了,先想办法把你这枪伤掩过去吧。”
见那面瘫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裂痕,秋白露很满意自己营造出来的效果。
“顺便提一句,我不怕这些不是因为人揍多了,而是因为后来我学了法医,就是解剖死人那种,哎~要不是中途被我爸抓回来,修了什么珠宝设计,没准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法医了。”
见秋白露面露怀念,又有些嘚瑟地仰起头,顾相雨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穿着盛大的礼服,手握解剖刀,一脸兴奋地对着解剖台的样子。
那画面好像并不美好,在想象中,台上的尸身,下一秒就应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然后责问她,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落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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