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记得阿珠甚是喜欢梅花,怎么也喜欢菊花吗?”
“臣妾觉得菊花傲寒斗霜的气节大有意趣。
南宫擎宇笑:“眼下正是赏菊时节,有道是‘此花开尽更无花’,是不该辜负它凌寒绽放的情意。”
沈月笙用锦帕轻轻拭去南宫擎宇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笑:“如此,那臣妾可要自作主张邀各宫姐妹同去御花园赏菊了。”
南宫擎宇微微愣一下道:“何苦乌泱泱一帮人去,只你我二人岂不更好?”
沈月笙听见他这样说,瞬间知道在他的心里,终究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当下心里的积郁稍微宽慰了些,半是嗔怪半是认真道:“陛下忙于朝事数月,后宫诸位姐妹们皆心系陛下身体康泰,甚是思念,今日好容易得空了,该叫上众姐妹一起才是。”
南宫擎宇是何等聪明的人,顿时明白她的意图,到底他们终究是绕不过他这个大王的身份的。
他虽然钟情她,可是身为君王,他有他的不得已。前朝与后宫这看似分离实则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关系,他不能罔顾。
只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手搂着沈月笙,一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乌黑如云的头发,仿佛在抚平她心里的疙瘩。
下巴抵着沈月笙点缀着珠玉的脑袋,温言:“任凭弱水三千,孤只取一瓢饮。”
南宫擎宇的温热的鼻息在耳后一呼一吸,让沈月笙觉得温痒而酥麻,浑身有些微微的触电般战栗。她闭着眼睛长长地、幽幽地说:“阿珠知道,阿珠信三郎。”
南宫擎宇若有若无地“唔”了,便由着手在沈月笙玲珑有致的躯体上游走,外边北风吹残了一地黄花,而宫室之内却活色生香,春光旖旎……
待沈月笙与南宫擎宇行至御花园的时候,众位妃嫔已全部到场,难得此良机,众位美人皆用尽心思妆扮,个个都很是明媚娇艳,顿时御花园中香雾阵阵,人比花娇。
花枝招展淡妆浓抹的姬妾们在这秋日晴好的御花园中,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摆出娇媚的姿态,沈月笙对南宫擎宇笑道:“御花园今日的景致果然不一般。”
眼前,乱花渐欲迷人眼,各有各的美好。果然,进了坤仪城的女子,哪个又是不美的呢?
南宫擎宇与沈月笙并肩站在明黄凉棚下,丝毫不着意卖力表现的妃嫔们,两手摩挲着翡翠绿色珠串,神色寥寥。
今日明为赏花,实则是让南宫擎宇挑选可心的佳人侍寝。沈月笙入宫前,南宫擎宇颇为不意后宫之事,因为仰仗苏振的原因,彼时最得宠的是顺妃苏曼仪,余下的姬妾以静妃稍微有些恩宠,至于程明月、傅月影与鱼拂云等微分低微的嫔妃多半是一年里连三五面也没有的。
南宫擎宇的后宫人数并不众多,加上沈月笙数得上的也不过十数人,故而在这宽大的御花园中,每个人的样子都十分分明。沈月笙在府里的时候久闻苏曼仪艳名,今日的她盛装打扮之下更是让人暗暗赞叹。
怒放的金菊前,一袭绯色鸢尾长裙,满头珠翠的苏曼仪被一众宫人簇拥着掩嘴而笑,美艳不可方物。
苏曼仪扭动细腰缓缓至沈月笙眼前:“几日不见,王后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虽然苏曼仪进宫较深月笙早几年,可是沈月笙已被封为王后,苏曼仪便不得不以妹妹的姿态自居。沈月笙微笑:“哪里,顺妃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美不胜收呢。”
苏曼仪自恃美貌,听沈月笙如此说道竟不顾礼节,丝毫不做谦词,得意洋洋慵懒一笑。
她的姿态虽然骄矜却妩媚异常,叫沈月笙不由得心想,她这样子若叫任何一男子看见,恐怕都不会追究方才的失礼而只会受用那醉人的妩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