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卑职怎敢如此,只是那惯匪狡诈,卑职也是为公子的安全着想。请公子屈尊让被卑职看上一眼便罢了。”
“你们当我这刑部尚书府的二少爷是什么人了?本少今日偏不许!”袁文景口气冷冷道。
“那卑职就多有得罪了。”为首的人回呛一口,大步走向马车。
阿郎跳下去拦住曹平道:“你们不许乱来!”话还未说完就被曹平一臂挥到一旁,阿郎吃痛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怎么能打人呢!少爷,他们打人了!”
袁文景大声道:“大胆狗奴才!你可想好了,倘若今日这马车中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该如何向本少爷交代,你们当街欺辱本少爷,施大人明日又如何向我父亲交代?”
曹平的脸色变了一下,袁固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惹的人物,这二公子又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若贸然得罪了,恐怕不好,心内迟疑着,脚步也明显地慢下来。
然而也只是迟疑了片刻,随即他又大步走向马车道:“捉拿贼人是卑职职责所在,对公子的得罪之处,施大人届时自有说辞。”就在他的手要掀开帘子的瞬间,车中传来一缕娇滴滴的声音道:“公子,奴家害怕……”
曹平的手急忙停住。
“有本少爷在,美人别怕。”曹平听着车内的对话,顿时面红耳赤,一丝尴尬的笑意浮在脸上,讪讪道:“卑职……多有打扰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哼!难道本公子找个美人也要给曹卫队长禀报吗?日后仔细些当差,少办几桩糊涂案子就谢天谢地了。”袁文景语气愤怒不满道。
“驾!”阿郎甩了一下马鞭,马车轧轧离去。
几人面面相觑,曹平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人!”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胸口中了数剑,袁文景沉默地看着大夫为他包扎止血,待大夫退下后,袁文景问床上的人道:“你是谁?”
前几日被他带回来的易安闭口不语,如同睡着了一般。
“本少爷知道你没睡着,既然是本少爷救回了你,你便有责任和义务坦诚相见。”一片静寂,无人应答。
袁文景问道:“易安这个名字,是你真实的名字吗?你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易安睁开眼睛道:“易安便是易安,是公子太过多虑了。”
“那你三更半夜带着一身伤被人追捕又该作何解释?”
“易安有个仇家,我趁着月黑风高去找我那仇家寻仇,可惜我剑术不精,没能杀死他,惊动了他家的护卫,我是被他手下的护卫伤了。”
“那么你胸口这块雷霆军刺青也是与那仇家有关吗?”袁文景淡淡道。
易安面色瞬间突变,挣扎着坐起来,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雷霆军刺身的!”
“我是如何知道你身上这刺青的来历并不重要,现在比较重要的事情是,你要向本公子坦白你所有的秘密。”
“在我没有确定公子值得托付之前,恕易安不能直言不讳。”
“难道你就不害怕本少爷现在就把你绑了送到曹平那里去吗?”
“公子不会的,否则公子方才也不会冒险救下我。我的事情,公子知道的越少对公子越好。公子请放心,易安明日便会离开此处,不会给公子带来麻烦的。”
“麻烦么?”袁文景的嘴角上扬一下,笑意在烛火下显得意味深长:“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麻烦,最不怕的也是麻烦。”
“不该公子管的事情,公子还是不要纠缠为好,否则与公子并无好处,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坏处。”易安此时坐直身子,他伸手在面上揉搓了几下,在袁文景的目瞪口呆中从脸上撕下一具人皮面具。
在此之前,他以一副丑陋粗犷的面目示人,袁文景带他回来的时候,只是以为自己从此有了一个性格古怪却武功高强的丑侍卫。万万没想到,那副丑陋粗犷的面目下竟然是一张精致如杰作般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