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唯啊了一声,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外,“怎么样?还吃得消吗?你们两个。”颜汐之随口说,“还行,你呢?”
“学校的工作那边打算辞了,已经跟学校说了,但学校不是很愿意,一直在找我谈话。”苏夏唯有些无奈的语气。
“你不是想教书的吗?怎么突然想辞职?”
“照顾苏苏不方便,想找一个可以住在家里,随时照顾她的工作。”苏夏唯淡淡地说,“我在考虑,去私人办的学校教书,时间自由。”
颜汐之挑了挑眉,“你又要回家住了?”
“恩,我已经回来了。”
颜汐之抿了抿唇,没说话,苏夏年已经从浴室出来,一看她手里的电话,语气不善地说:“谁让你接我电话?”颜汐之伸手递过去,“是唯唯,怕她担心,替你接了而已。”苏夏年冷冷的语气,“我还得谢谢你?”
“你干嘛那么大敌意?”颜汐之确实没有恶意,“我是会伤害你,还是怎么着?”苏夏年哼笑了一声,扫了一眼颜汐之的胸口,接着电话转身坐到自己床上,语气柔和了一些,“唯唯。”
“恩,怎么了,和颜颜又闹别扭。”苏夏唯都听见了,“你们俩啊,整个就是两个小冤家,还是少凑到一起好。”
“姐姐大人说的是,”苏夏年揉揉眉心,语气似是轻快,但心底还是沉甸甸的,“姐姐大人最近电话打得这么勤,我都要不适应了。”
“那你尽早适应,我以后只会打得更频繁。”苏夏唯半开玩笑的语气,苏夏年愣住,唯唯最近真的很奇怪啊,“唯唯,你真的没什么事吧?”
“没有,”苏夏唯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或者需要我给你带什么,我探班时,给你带过去。”
“都不用,你人过来就行了,”苏夏年还是有些期待的,从没有亲人探过她的班,“这边不好找,你过来时,提前电话叫我,不过尽量赶着中午和晚上时间来,其他时间我在拍戏,电话不在身上。”
“好了,小家伙,我这么大人,丢不了。”苏夏唯的语气堪称宠溺,让苏夏年的心,软了软,姐姐大人好温柔,也忍不住撒娇的语气,“人家会担心你的嘛。”
颜汐之在苏夏年身后,看着她们的交流,她被排斥在外,尽管她弄出各种声响,苏夏年连头都没回。颜汐之安静了,拿着自己的衣裤进了浴室,当看到右侧胸口大片的花朵绽放时,她眼眶发酸,不是非要点讨点苦劳,但是,她做这些,确实是为了苏夏年,只是,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多余。颜汐之有些恼了似的,使劲儿搓弄胸口,火辣辣的疼,橘色玫瑰更加妖艳。
一个澡,洗的颜汐之无力,她出去时,苏夏年还在打电话,颜汐之听得烦心,穿戴整齐,直接出去了。关门声有点响,苏夏年回头看了眼,顿了顿语气,“唯唯,我先挂了,要去吃晚饭。”苏夏年挂了电话,快步去了一楼的餐厅。剧组不少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秦卫和秦逸飞依旧是单桌,霍心瞳不在,颜汐之也不在。所以,是一起出去的吗?秦卫看见了苏夏年,招招手,苏夏年过去,“怎么一个人过来吃饭,颜颜她们呢?”秦卫问。
“她先下来的,我还以为她来了。”
“女神。”秦逸飞放下筷子,“我刚才好像看见颜汐之出去了。”
“看见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出门往右走了。”
“一个人?”
“恩。”
苏夏年道谢后,出门往右转,酒店远离闹市区,连每个路灯都相隔甚远,人烟稀少的好处是,如果远处有人,大老远就能看见。苏夏年走出没多远,就看见远处模糊的人影,是两个人。苏夏年跟过去的步子顿时无力,她是在干嘛呢?肚子饿的咕咕叫,胃已经开始疼了,她应该去吃饭。卷卷后来被苏夏年赶回去了,在这里待着也是浪费人力,卷卷十分不情愿,苏夏年说:“你回去给我照看球球。”卷卷回去就汇报:“你的姐姐,把球球照顾得很好。”顺便,卷卷告诉苏夏年,苏夏唯已经搬回来了,家,有个家的样子了,因为家里有人,她有家人了。
苏夏年转身,往回走,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苏夏年回到餐厅时,大家伙都散了。苏夏年饿,但没有胃口,要了一碗粥,喝到凉,外面两人进来,是颜汐之和毛毛。苏夏年低沉的心噗地上浮了一下,啊……她怎么就没想到,会是毛毛陪着颜汐之,怎么就笃定是霍心瞳了?
毛毛主动挥手打招呼,苏夏年也抬手挥挥,颜汐之目光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这人,是在生气吗?到底在气什么?她还没有生气呢,舔了一天的大腿,嘴巴里怪怪的,身体也怪怪的,以为洗澡那好一点,但似乎没有太大作用。
“我看苏夏年吃得很少,要不要多点一些一起过去吃?”毛毛低声说。颜汐之偏头看了一眼,苏夏年一手托腮,一手捏着勺柄,舀和半天,再慢吞吞地放到嘴巴里。这根本不像是在吃饭,苏夏年有心事,颜汐之嗯了一声,“你过去和她一起吃。”
“啊,那你呢?”
“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你一会给我打包点上去。”
颜汐之真的先上去了,对于毛毛的主动邀约,苏夏年笑笑,“抱歉,我不是很有胃口,你慢慢吃吧。”毛毛面对着一桌子菜,只想哭。
苏夏年回到楼上,颜汐之趴在床上,无声无息。两个人,分明没有故意拌嘴,但确实是在闹别扭,而且闹得莫名其妙,你若问她们,或许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那样倔强地保持自己的姿态,不肯向对方屈就。
苏夏年坐下后,拿起剧本,重温明天的台词。颜汐之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夏年,很快,传来了淡淡的呼吸声。人,好像是睡着了,毛毛来敲门,苏夏年快动作起身,到了门口,毛毛刚要张嘴说话,苏夏年嘘了一声,毛毛探头看了一眼,噢噢,颜颜睡着了,“这是给你们打包的,拍戏辛苦,别和身体过不去。”毛毛低声说完就走了。
苏夏年把吃喝放下,颜汐之还是之前的姿势,呼吸都未变。看来,还真是睡着了,是太累了,这一天,苏夏年的体力活,主要是舔舔舔,而颜汐之不一样,一大早上,要在山洞里跑来跑去,还要扯嗓子哭嚎,下午还背着她跑了很远,大抵,是累到了。
苏夏年走到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睡着的人,还是睡着了好,不会气人,也不会跟她别扭。为什么别扭呢?苏夏年问自己,是因为早上霍心瞳那番话吗?苏夏年真的很想解开颜汐之的衣服,看看她胸口上的纹身,她真的纹身了?还是为了霍心瞳?这事,怎么听都不靠谱。
会不会,是为了自己呢?她之前伤了胸口的,苏夏年突然想起,颜汐之那次神秘兮兮地说要制造惊喜的,但最后,却非要看她胸口的伤是不是彻底好了,她还问自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苏夏年俯身,轻轻推了一下颜汐之,颜汐之一软,躺平了。不过双手依旧是护着胸口的姿势。
苏夏年悄无声息地坐下,犹豫半晌,她终于伸出手,要去挪开颜汐之压着胸口的手。颜汐之突然出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