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如何,也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傅卿不过靠着他睡一会儿而已,这没什么的。
傅柏舟下意识忽略了刚刚自己亲傅卿头发的事情,他拥着傅卿的肩,慢慢陷入了浅眠。
秋草猎场中心早已一片混乱,傅决正在上座,同臣子高谈阔论之时,便有护卫来报:
“启禀陛下,猎场之中不见公主身影,猎场外围尽头,悬崖之处,公主的珠花落了一支,且悬崖周围有打斗痕迹,公主同四皇子只怕坠崖了。”
傅决还没反应过来,那来报信的护卫突然抽出袖中的匕首,朝傅决狠狠刺去。
傅决敏捷躲过,但下一刻,秋草猎场远处却集结了许多黑衣人,如同移动的黑云一般,朝着中心地带冲开。
众人慌乱成一片,有臣子贵人不慎受伤或死亡,傅决也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之中被刺伤。
秋草猎场围猎之事,越发混乱起来。最后救驾的禁卫虽然打退了黑衣人,但是大燕损失不少。
此时,贺长渊也带伤而归,且他昏迷不醒。
最重要的主人和客人都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而陷入了险境,所以这项维持了两国友谊许多年的传统围猎活动,不得不停了来。
夜间,贺长渊主帐。
侍女端了水,替正在昏迷的贺长渊擦洗了面、脖颈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夜枭在外不聒噪而不祥的叫着,过了许久,大燕的眼线被拉走后,秦诩掀了帘子进了主帐,坐在一旁的桌案上倒好茶水,才慢条斯理地看向贺长渊。
“将军,人应该是跌入悬崖了。”
本应该在昏迷之中的贺长渊立即坐了起来,他面色一白:“他怎么会跟傅卿他们在一起,分明是不同路。”
“这事说来还同那瑶晚芯有些联系。”秦诩姿态随性地斟了一杯茶,他身着黛青色直缀,鬓边虽已有风霜,但剑眉鸦青,眼神湛湛,仿若能看透人心一般。
秦诩是贺长渊手下最得意的谋士,他一向算无遗策,筹算计谋无一不通,贺长渊战无不胜的功绩,其中亦有他的一份功劳。
贺长渊从床榻上爬起,随手拿起茶喝了一口提神,他没有放下茶杯,反而将它用力攥进手中。
“瑶晚芯?和她有什么关系?”
贺长渊皱眉,面上一片肃杀,“她想利用我报复傅卿,看在她救我一命的份上,我随口就同意了。反正大燕皇嗣死了便死了,只是她不该让萧如诲掺和进来。”
“但情之一字最是难以捉摸,萧如诲心里有瑶晚芯。”
秦诩叹了口气,淡漠道,“萧如诲不放心,他是在半路上折去瞧瑶晚芯的,不巧的是,他刚好碰上了我们的死侍,一路追赶激战之下,他和傅卿他们到了悬崖旁。”
他微微勾起嘴角,深邃的眼睛旁有细细的纹路:“将军定是想不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