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然也是一抖,是呀,他还有一个儿子,不知道目前情况如何?而且,靳阳的事情更加棘手!他点点头,忽然觉得筋疲力尽,
&ldo;‐‐方晨,靳阳的事,我太抱歉了,我‐‐&rdo;他羞愧难言,很想和方晨解释一下这些年靳阳的情况,又觉得无从说起,既懊悔又担忧。
方晨望着他,想了想,异常清楚地说:&ldo;靳叔,靳阳太危险了,他‐‐并不正常!&rdo;
靳远然猛地抬头,手握紧又松开,不知为何,方晨的话居然令他又有了希望,他近乎感激地看牢方晨,
&ldo;‐‐对对,他是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也确实非常危险,他必须接受特殊的治疗!&rdo;
方晨痛苦地闭了下眼,‐‐靳阳,想起来就令他心惊又心伤的一个怪物,但他是苏醒的同胞哥哥,也曾和自己有过特殊的关系,‐‐是否应该再给他一次生机呢?!
&ldo;您这次住哪里?&rdo;方晨摆脱思虑,问靳远然。
&ldo;中国大饭店。&rdo;
童舒已经替他顶好了房间,他和方国生的故居已经尘封七年了,他和方晨都不曾再去探访。
方晨心里一动,‐‐这么巧!
&ldo;‐‐这么巧,尤里怎么知道你去了威尔士的施工队?&rdo;姜昕觉得心惊肉跳。
&ldo;老罗曼原来农场里的一个波兰人在那里碰到了我,于是‐‐&rdo;
‐‐于是,尤里和苏醒再次相遇在雨幕中,细雨迷蒙,苏醒说:
&ldo;‐‐我,无以为报!&rdo;
&ldo;你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rdo;尤里看着面前的人,他的脸像块玉,在雨中被冲洗得更加洁净。
苏醒摸摸他全新的脸,&ldo;可你们已经给了我一张新脸,足够了!&rdo;
在彻底康复那天,苏醒终于在镜中看到了他的新脸,‐‐震慑,惊恐,悲凉,感动,和陌生,所有最不可思议的感觉瞬间汇聚在他的心中。他说不出话,忽然,在眼瞳深处,那个回归的灵魂若隐若现,那是苏醒的灵魂,他深吸口气,意识与外形终于互相融合,苏醒接受了他的新形象。
苏醒第二天就悄悄离开了医院,他很清醒,绝不贪心,苏醒知道尤里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谢诺切夫斯基家族本可以把他和凶手一样处置,或是把他扔给英国警方。他们救治了他,现在,是他自食其力的时候了。
‐‐可你们已经给了我一张新脸,足够了!
灰暗的天空下,尤里与苏醒相对而立,这句话不停地回旋在他的耳中,尤里深深感叹,他所认识的人大多都永不满足,总觉得别人亏欠自己,妄想不劳而获,
‐‐可利奥,却执意离去!尤里只想捧住他雨中干净的脸。
&ldo;利奥尼,昨天,我的父亲和大哥乘坐的私人飞机坠毁在贝加尔湖上,他们正在打捞尸体,你‐‐&rdo;尤里的眼中似埋了一块冰。
苏醒震惊,脸上一下子失去血色,他握住尤里宽大的手,
&ldo;‐‐尤里,我和你走,但是,我们‐‐&rdo;
尤里反握住他的手,眼中的冰慢慢融化,&ldo;‐‐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冒犯你。&rdo;他的大手强而有力,&ldo;‐‐但请让我为你安排一些生活琐事。&rdo;
苏醒的眼睫上凝着雨滴,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尤里,忽然,那雨滴怦然坠落,苏醒垂下眼睛,
&ldo;‐‐尤里,我无以为报!&rdo;
尤里揽住他的肩膀,&ldo;‐‐你的智慧,利奥,我可不随便投资,现在,让我们想一想,谁杀了我的父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