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宏和甲贺对视一眼,同时会心一笑。他们早就知道林斌的作战计划,知道林斌是在培养麾下将领。这才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点明。
“很好!前段作战目的确是从匈奴的界行军进入鲜卑、乌桓的领。问题是我们怎么分辨哪个部落是匈奴人,哪个部落又是鲜卑或乌桓人?游牧民族的习xing都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区别,像是鲜卑就归附匈奴。装束和生活习惯完全与匈奴一致。他们也不存在严谨的界划分,哪里的牧场没有青草,他们就开始移动往下一处。那么我们作战计划怎么才算是完成?”
迫在眉睫的困难,如果林斌率军进入草原,军队必然需要进行伪装,这个时候在草原游荡的武装很多。只要不是太凸显不会引起注意。也就是说林斌不想一路杀过去,那会浪费时间,所以他想伪装成匈奴的军队在草原上行军,用最快速度到达鲜卑和乌桓的领土。他之所以又问出来,是想让自己的部下多动脑子思考,不是每次都只会后知后觉。
在场将领都在努力思考,思考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些是围在图前乱转。更多的是闪到一侧自言自语。他们有些人已经明白自家大人的想法,那便是培养统军将领。这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好机会,不但能学到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作战技巧,还能走进决策层,以后能不能得到重用恐怕就取决于自己回答的答案了。
林斌招呼公孙宏和甲贺到一侧低声说话。
鉴于上次公孙宏和甲贺的战绩,这次计划如果进行顺利的话,林斌决定到了草原就将军队分拆为两部,让公孙宏和甲贺领导一部。两支军队拆开后将对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动袭击,林斌率军袭击人口相对比较多的鲜卑;公孙宏和甲贺攻击人口和部落相对比较少的乌桓。
按照林斌和诸多幕僚分析,由于时间差和路程的关系,鲜卑和乌桓老巢受袭消息不会那么快传出去,最快也需要一周的时间才会传到进攻汉国边境的联军那里。那么也就是说两部骑军还有足够的时间在袭击联军老巢后重新进行集结,唯一的问题是,两支骑军要在什么时候进行集结,集结的点又应该设在哪里,出了意外怎么应对。
严格规定会师的时间和点,这存在巨大的风险,毕竟现在通讯的条件太落后了,想要做到分拆行动然后再集结需要统军将领有极高的战术素养和时间观念。
“如此冒险是否值得?宏以为,此时此刻我等尽力壮大才是正事,为何要蹚此番浑水。每岁边塞被劫无法避免,此也乃是汉军之事,我等大可坐观异族与汉军角逐,待双方两败俱伤我等再出兵占利岂不更好?”
“贺以为不可!我等皆是华夏人亦是汉国人,怎能在同泽受难之时袖手旁观,行这渔翁之事。若传了出去,恐要遭受责难,此对我等ri后不利也!”
“非也!怎可说乃是渔翁之事?此静观与彼静观有所不同尔。虎豹骑军战力虽强,但也有力弱之时,我们历尽厮杀肃清周遭威胁,此时正是休养生息之期。再则,在旁静观有利看清局势。关键时刻全力一击。岂不妙哉?”
林斌不说话,只是静静听,他知道公孙宏和甲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劝自己还是考虑清楚,不要每次都兵行险招。但是他有自己的理解方式……
这支军队的存在已经够奇怪的了,若战力不强倒没什么,不会太引人注意,问题是虎豹骑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太强大了。天子在密切注意虎豹骑军的动向;门阀世家也在注意虎豹骑军的动向,在异族入侵的时候虎豹骑军不动。那天子会怎么想先不去猜,门阀世家恐怕马上就会有不好举动。
林斌是虎豹骑军统领,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只看表面。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做出一番姿态,用行动来告诉天子,虎豹骑军绝对是他可以信赖的武装,会在关键的时刻跳出来抗击异族的入侵。而不是窝在一旁发展壮大。
还有一条,林斌从刘、嫪雕翀那里知道了一个信息,那便是门阀世家时刻都在打虎豹骑军的主意,以窦氏为首的门阀集团的举动尤其明显!就是
在近一段时间有了新动作。他加派了一支由文官、队伍,那支队伍正在来石堰的路上,看来天子是想加强对虎豹骑军的控制力度。
刘告诉林斌,窦氏门阀几次对她进行试探,只差没有明白的问,这支军队是不是天子培养起来准备铲除窦氏门阀集团的武装?几次想安插人手进入虎豹骑军。但是被天子强硬拒绝,她也以时局未稳的借口搪塞过去。她很慎重告诉林斌:“君凡事皆需谨慎,断不可留下话柄。”
林斌虽然对政治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说明朝中的政治斗争进行得非常激烈,窦氏门阀集团感受到了天子那方强势的反击,开始有些坐立不稳了,甚至连想到了天子培养军队要用武力清除执政障碍荒谬想法。
“他娘的。天子真可怕,为了执政能利用的全利用起来了!难怪他会不计损失的支持虎豹骑军。原来是在分散政敌的注意力!”
林斌早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用膝盖骨想事的白痴,以前他是不熟悉汉朝风土民俗,选择做事谨慎所以看上去才会有些木讷。经过一段时间熟悉,他基本了解了现在的政治格局,还有门阀之间的厉害关系,遇事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主见。
“你……,你说什么?”
“嗯?宏是言,大人是否遇到难题?”
“难题?哦!没有。”
甲贺也是用迷惑的表情看着林斌,说道:“公孙宏方才问及如何行军;需在何时何处与大人会师。”
林斌刚刚明显走神了,他目前也无法确定在什么时候、什么点进行重新集结,这才需要招集众人进行商议。他转头看向麾下的将领,看到他们已经安静下来在等待自己过去,赶忙甩开脑袋里那些云里雾里的政治思绪,迈步而走。
诸将抱拳:“大人(将军)!”
林斌抬头拍拍自己的脸,问:“想到了?”
诸将明确分成了三股,看来是有三个想法。
“汐与众袍泽以为,我军可进行乔装,行走于草原之间。卑下窃以为,草原部落繁杂,我等只需选出少部袍泽乔装成匈奴人,如此即可掩人耳目,又可游弋于外驱逐靠近牧民。”
林斌没有任何表示,他看向了情水。
“将军,卑下赞同乔装,但另有建议:我军为何不借道从雁门郡~代郡~上谷郡行军?如此可直击鲜卑、乌桓领老巢,也少了许多风险。”
林斌直接无视情水的建议,他们要是能在汉境行军,那还需要窝在西河?做出那么多部署做什么?要知道这支武装根本不被承认,如果在汉境行军不是被扣留就是与汉军交战,其中一条发生了都会让天子难堪,也给了窦氏门阀集团打击借口。他看向以云赵为首的另一股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