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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逸文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了。边忱不死心地继续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不敢转头看向某人。
可是太静了,必须有人开口说话。
“那个,私事……?”她使劲清着嗓子,让自己听起来有点底气,“我们有啥……私事要说的嘛?其实,其实我们一点都不熟吧?”
边忱说着,还傻呵呵地笑了两声,企图以此来淡化当前的尴尬氛围。
“说真的,我连你的英文名都叫不准,真的!我看了名片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我就在想啊,你———”
“我在思考…”
边忱:我的妈!我就知道会被他打断,除了打断别人的话,他他他,还会做点啥!可是这一招每次都管用得不得了,特别能震慑到别人……
她认命地默默摸着自己的额头,背对着他,眉头皱成囧字形。
张饮修压根没在意她的自言自语,早已交叠着长腿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黑色的‘傻瓜’手机,低眸查看,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边忱又忍不住问他:“你,你在思考什么呀?”
“嗯?”他模模糊糊地从喉间哼出一声,明显不太想理她,“稍等。”
“哦。”
指甲碰到咖啡馆桌子的底面,边忱静静地感受着临近中午时分的冬日暖阳,慢慢修复着自己面对着他时内心那天然的胆怯。
这大概是一个美好意外,可惜注定无法势均力敌。
等她心理修复得差不多了,悄无声息地挪了挪脚跟,转回正对他的方向,往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在思考,该怎样向‘天才小棉袄’证明自己的肾功能处于正常范围。”
一阵倒地声,惨烈又光荣。
张饮修抬眼望过去,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轻挑眉梢,连鞋尖都跃动着捉弄人的光辉。
“你摔伤了吗?”长指之间转着薄薄的手机,他语调轻缓地问了一句。
但对面桌底下的人完全不想站起来,心里叫苦连天,她真想就地挖个洞。
“怎么办?我不擅长扶人起身,”张饮修边气定神闲地说着,边发掘着自己登峰造极的整人能力,“毕竟,据某人说,我肾不好,腰也不好,弯腰这些动作做起来…不太方便?”
边忱:我错了(ㄒoㄒ)~~您自个儿离开就是了,别管我了,我希望我是透明的〒▽〒。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大衣下摆无声垂下,“我曾经是不是发过一条微博动态,说自己很记仇?”
“是……”边忱扶着额小声回答,“但是后来你自己又把它删掉了……”
“oh,删了?”张饮修故作恍然,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稳操胜券的模样,“没关系,你记得就行。”
“……”边忱掩面,妈耶,这是要怎样?
她已经放弃挣扎了,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躺在沙滩上的小鱼,四处都是逃不开的沙子。
“我突然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张饮修对她的欲哭无泪视而不见,继续循循善诱,“你有兴趣听吗?”
“是好的,还是坏的呀?”
“不存在好坏,只是一个秘密而已。”
边忱双手抱住桌脚,两眼一闭,“那你,你说吧。”
“你先给我站起来。”
“……”边忱不敢抗命,硬着头皮从桌底下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座椅上,眼睛尽力往别处看。
“其实…”他的声音变低了一个度,格外磁性,“我对一个人记仇的方式,不是跟她谈恋爱。”
等对面的人忍不住看向他这边时,张饮修才接着说:“而是带她去开房。”
她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马戏团表演一样,目瞪口呆,整个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