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意思?&rdo;
&ldo;据说,古代巴比伦的文书在记录重要文件时,都要在黏土板的文章上,再包一层黏土,在上面再写上同样的文章,形成一种双重结构,以防有人任意篡改文件,或是运送途中黏土板破损。&rdo;
&ldo;双重……那么,这个……&rdo;卢多维柯的眼睛睁得溜圆,盯着旁边神妙莫测的艺术家。
终于,黏土板破碎的外表下面,露出了镌刻着古老文字的书简,这是遗忘在干土底下的古代笔记,这是真正艺术品的风采。
两把钥匙
稠乎乎带着粘性的液体下面,呆滞的眼睛仰望着虚空。
烛台的光线,给天花板投射出复杂的投影。没有窗户的昏暗的房间。被血打湿了的石板地面。混杂在潮湿的空气之中,强烈的油臭味冲鼻而来。
地下室角落摆放的石棺里,橄榄油满得快要溢出,油底下,躺着无数的死尸,被破膛开肚了的死尸。医院的一间解剖室。
解剖台上摆放着的,是一具年老的男性尸体。
从切开很大的胸部,露出不堪入目的内脏。
高个的男子,俯瞰着这具散发着腐烂臭味的尸体。摇曳不定的蜡烛火苗,映照出一张端正的侧面。男子手中拿着的是纸和金属笔。在深夜再无人迹的解剖室里,男子在对死尸进行着素描。
纸上画出的素描极其精准,细致得令人吃惊。一根根血管,一丛丛肌肉,都伴随着一种冷酷的美跃然纸上。
地下室的寂静之中,只听见笔尖在纸上的滑动。
僵硬的尸体与火苗的晃动。在某种让人联想到恶魔的空间中,唯有男子的表情,俨然还是极为的理性。
素描终于结束。男子手中的纸上画出了男尸肥大的心脏,并排着许多写下的注解。男子叹了口气将尸体放回石棺当中,擦干了手上的油腻。
他收拾好东西,吹灭了烛台的火苗,在一连串的脚步声中走出地下室。窗外高悬的皓月映照出巨大的大教堂,很奇怪地被比喻为病人的、仍未完工的尖耸的教堂‐‐米兰大教堂。
一个闷热的夜晚。
一侧是赤褐色砖墙的街道。散布着的一些大理石的白色,在青白色月光的映照下浮在黑暗当中。穿过湿漉漉闪着光的石造回廊,男子离开了医院的建筑。
但是在刚跨出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ldo;……&rdo;
从建筑物的阴暗的背后突然闪出了人影,是披着连着头巾的外套的两个人:看似高大强壮的仆人和他的体格稍小一寸的主人。
仿佛一直在埋伏着等着男子的到来似的,他们慢慢地步步逼近。
仆人佩带着剑,手中拿着的是粗大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