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什么……呵呵,我就是想,师父这得吃多久啊……&rdo;岚风擦了擦渗出额头的冷汗,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语无伦次的道&ldo;师父这是什么药啊,很严重么。&rdo;
师父的目色沉了下,&ldo;风儿不要多问。&rdo;
&ldo;哦……&rdo;师父咱都知道了,地球人都知道!&ldo;师父,徒弟肚子疼,想去趟茅厕。&rdo;
&ldo;呵呵。&rdo;师父就笑了,一双细长的眸子弯着,&ldo;风儿是怎么了,上个茅厕也需要跟为师请示么,去便是了。&rdo;
&ldo;大师兄,你肚子疼不?&rdo;
&ldo;咳咳。&rdo;凌玄揉了揉肚子,&ldo;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疼,师父,我也去一趟。&rdo;
……
背后,妖娆的师父一脸茫然的望着两个徒弟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们还真钻进了茅厕,因为这里最安全,虽然味道不怎么尽如人意。岚风捂着鼻子道&ldo;完了,这下全完了,大哥,怎么破?!&rdo;
&ldo;都怪你!&rdo;凌玄也捂着口鼻,扇了扇扑上来的苍蝇,&ldo;你当时想什么呢!&rdo;
&ldo;我看了,就是没细看……&rdo;岚风满目愁容,拉不出屎怨茅房,&ldo;都怪那个子画,吃就吃呗,非得一点不能少,这不玩人呢么!&rdo;
&ldo;行了你!别说这些没用的。&rdo;凌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赶紧吐出去,&ldo;熏死了,先出去。&rdo;
&ldo;在这说完。&rdo;
&ldo;还说什么!&rdo;凌玄简直用喊的,&ldo;除非你能再找些药回来,一模一样的!&rdo;
&ldo;找子画,我找他去。&rdo;
&ldo;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rdo;凌玄一咬牙道&ldo;你赶紧去,师父这边有我呢。&rdo;
&ldo;嗯!&rdo;岚风说罢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机关算尽,竟然是把自己算进去了。从茅厕出来,凌玄也倍感疲惫,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卷进了这场关于权利与情仇的漩涡中。
就在他茫然时,但见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端着一大坛子药朝琉刖的房间去了。
这么快就熬好了?他本想上前问问,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琉刖弯下腰凑近药坛子闻了闻,扇扇鼻子道&ldo;怎么一股怪味。&rdo;
&ldo;回王爷,荆红花就是这个味儿。&rdo;张太医呵呵一笑,侃侃而谈&ldo;荆红花乃藏药,辛辣味苦,主热祛寒,是女子小产后滋补身体的良药,就是不知……&rdo;
&ldo;不知什么!&rdo;琉刖很不耐烦。
&ldo;不知是王爷的哪位……&rdo;张太医被他这么一瞪,有点发蒙,&ldo;老夫并未在军中见到随行的妃嫔……王爷息怒,在下就是随口问问罢了。&rdo;
&ldo;问什么问!&rdo;琉刖厉喝,随即冷笑了下,&ldo;张太医,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不耻下问呐。&rdo;
&ldo;王爷恕罪。&rdo;张太医一下就给跪了,&ldo;是下臣一时糊涂,逾越了,冲撞了王爷。&rdo;
&ldo;行了,起来吧。&rdo;琉刖俯视着花白胡子的老太医,&ldo;这趟你随军而行,也颇多辛苦,你年纪也大了,此番回去,就好生回家养老吧。&rdo;
&ldo;是,多谢王爷不责之恩。&rdo;张太医撩了撩衣襟缓缓站起来,颤颤巍巍,几乎要跌倒,琉刖扶了他的胳膊一下,意味深长的道&ldo;小心。&rdo;
&ldo;是……&rdo;老太医怎会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这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想他在府中效命了大半辈子,能有如此结果,也算是修来的晚福,有多少人都没能等到告老还乡的那一天。
太医出去后,琉刖站在那坛子味道刺鼻的药汤前站了好半天,然后拿起一边的勺子盛了半勺,捏着鼻子喝了下去,随即他使劲的咂了咂嘴,这味儿……眼泪都跟着呛下来了。在他放下药勺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顿了下,像是陷入某种沉思。在这辛辣清苦的气息中,伴随着倾洒在地面的阳光,一如时光倒退了好多年,那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时今日是这样的局面。那时他们都还年少,都还是衣衫薄心事长的少年郎,他以为他可以纂权夺位,他以为他可以利用那个孩子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后来,那人却改变了初衷,他辛苦为之却为别人做了嫁衣,他也曾一度的意识消沉,那段日子对他来说也是不堪回首。他以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也只是他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