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rdo;琉刖瞪了岚风一眼,&ldo;不同于正常的男子,我当时还在想,重华一个男人怎么会显现出女子的脉象,如今……&rdo;他微微点了点头。
&ldo;还说这些有个毛毛用!&rdo;岚风叹了口气,&ldo;大师兄,你怎么看。&rdo;
&ldo;我啊,呵呵。&rdo;凌玄都木了,&ldo;难道师父是……&rdo;
他的话,引来一阵彻底的沉默。琉刖这才意识到,自己冥冥之中竟然干了一件那般逆天悖理的事。因傅锋对琴重华产生的仇恨此刻在他的心里慢慢淡去,原来,原来自己也是这般对不住他。
☆、第四十七章:男人传宗接代
&ldo;你想什么呢!&rdo;岚风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ldo;都是你这厮干的好事!&rdo;
&ldo;早知如此,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干的。&rdo;琉刖瞪着他道。
&ldo;行了,你们有完没完!&rdo;凌玄实在听不下去了,&ldo;琉刖,你给个交代!&rdo;
琉刖差点没吐血,&ldo;你让本王给什么交代!难不成让我跑到重华跟前对他说,我是孩子他爹?!&rdo;
他说完,岚风怔怵了下,旋即就扑哧一声笑了,凌玄叹了口气,也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也是,自己让他交代什么呢。不过琉刖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很想琴重华能真的跟他有个结晶什么的,然,大敌当前,江山未定,就算不知何故这种事情真真发生了,这个孩子暂时也要不得,如此,子画的药正合他意,&ldo;你们没必要担这个心,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了重华。&rdo;
事情都到这步了,作为弟子也委实不能再多说了,师父跟琉刖,恐怕这一生都分不清楚了。
于是凌玄干脆对岚风道&ldo;我们走。&rdo;
&ldo;去哪?回昆仑么。&rdo;
&ldo;你想什么!&rdo;凌玄横了他一眼,&ldo;从这走。&rdo;
一天就这样过去,灰白的天空再次笼罩大地,路过师父门前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薄薄的窗纸透出氤氲的光亮,隐约可见师父淡淡的身影在随着火光的摇曳轻微晃动。
这两名徒弟的心情瞬间都落寞了。
房间内,琴重华正在看着子画的书信。
&ldo;重华,此药慎服,药性极强。我现在就能炼出这副丹药,你且别急,静观其变。终归不同于女子,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切记,一定要分七七四十九次服下,并且都要吃完,这样才有效果。照顾好自己。子画。&rdo;
琴重华看着这些字迹,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一小包黑色药末上,其实将这些药吃完,只是一口的事儿,他怕自己最后坚持不住,反倒前功尽弃。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暗了,在苍穹的另一端,一处深山老林中,一个人也像他一样正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
他还穿着从王爷府出来时的锦缎华服,头发披散在肩头,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亮。深山的夜格外的冷,透着沁入骨子里的寒气,这让他突然怀念起那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的环抱住清瘦的双肩。不知道琉刖用了什么术法,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便将他带到了这里,一处古木参天的原始丛林,四周环绕着连绵的青山,没有路,他根本走不出去。而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沟里,竟然生活着原始的民族,他们过着超然世外般自给自足的生活,生生世世,代代相传。
就这样,他被安顿在当地的一个老大爷家中,老人独自一人,很孤独,每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总会坐在糙房的门槛上微眯起眼睛抽一叠旱烟,然后用苍老的声音对素骨道&ldo;不知道他们这辈子还回不回来了,我是看不到喽。&rdo;
后来,素骨才知道,老爷爷有一双出去谋生的儿女,早在十年前就走了,到了如今也没再回来过。每每望着老人,素骨总会去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像他这般孤独。然后在孤独中死去。
他好想师父,想他下颌上方那抹浅浅的微笑。
想他幽幽的唤自己骨儿。
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时而,独自躺在床上彻夜难眠,他也会想起与师父缠绵悱恻的场景,一想起来就脸蛋发烧,心跳加速,隐隐的身体也蠢蠢欲动。
就在这令他万念俱灰的日子,一只火红的鸟儿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它似乎认得他似的,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发呆的时候,它就落在他的肩头,他徘徊的时候,它就在他头顶的空中盘旋。小鸟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好多个夜晚,他将它放在蜷起的膝盖上,跟它轻声的说话,告诉它,他有多想师父。小鸟只是眨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偶尔会扇动下翅膀。后来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多希望小鸟能听懂他的话。看着它,就想起自己送给师父的那只小八哥,不知道它现在还活着么,还有那两只小兔子。
可就在某个醒来的清晨,素骨忽然发现小鸟不见了,它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窗台上鸣叫,他飞奔出去,可空旷的山峦间却再不见了鸟儿红艳艳的影子。
他不知道,这只鸟是血渊的。他更不知道,小鸟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用特殊的言语告诉了血渊。他也不知道,当师父看到血渊送来的书信时,有多伤感。
他一无所知,唯独知道的就是天边的日落月升。唯一坚信的,就是师父不会弃他于不顾。
这个清瘦俊秀的少年相信,总有一天,师父会来接他,带他离开这里,重归那片苍翠无边的昆仑山脉,重归那个属于他们的家。
师父,你可要快些来。望着门边的老人,素骨下意识的按了按胸口,自从琉刖给他灌了一种药,心口总是莫名的感觉,疼不是疼,痒也不是痒,很乱,就像被千丝万缕纠缠着。
否则,徒儿怕是也等不到了。
而令他永远也想不到的是,在世界的彼端,一切早已地覆天翻。
在得知了重华的情况后,琉刖是整整一宿眼睛都没合一下。心里乱七八糟,就连盘龙玉玺,江山天下也没让他这么闹心过,犯愁过。子画那药能好使么,重华又不是女人。关键是,他怎么就突然能怀孕了呢!这简直是空前绝后啊!想到这,琉刖刷下就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笈上鞋就出去了,一口气走到重华的房门口,望着里面漆黑一片,又犹豫了,旋即他走开对守夜的士卒道&ldo;给我弄点吃的过来。&rdo;
&ldo;是,王爷。&rdo;士卒连忙去办,没走出几步又跑回来&ldo;不知王爷想吃什么。&rdo;
&ldo;什么都行。&rdo;琉刖摆了摆手,&ldo;对了,回来你。&rdo;顿了顿,他压低声音&ldo;最好是大补的。&rdo;
&ldo;小的明白。&rdo;士卒飞快的闪身,不出片刻就端回来一碗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