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箫说着说着要哭了,展鸿飞像个大哥哥般拍拍她的背道:&ldo;小师妹,你别难过,你说欢哥不是胀死的,它又是怎么死的?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跟师父说一遍。&rdo;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白箫。
白箫&ldo;嗯&rdo;了一声后,说道:&ldo;伯伯,我觉得,欢哥是被毒死的。&rdo;
毒死?徐士清觉得背脊一凉,忙问:&ldo;你怎么知道它是被毒死的?&rdo;
&ldo;因为我看了它毛里面的皮肤,是青黑色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但是被毒死的动物就是这样的,我爹给我看过的……&rdo;白箫又央求道,&ldo;伯伯,徐永哥哥只是随手拿了厨房的饭团给欢哥吃,他不是故意的。你跟师娘说说,就饶了他吧,别扣徐永哥哥的钱了。他还想跟云香姐姐成亲呢!他要是没钱怎么成啊!&rdo;
白箫虽年幼,但话却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徐士清想,她说的这些都是白志远从小教她的,那必定没错,看来这鸟八成就是被毒死的。这时他耳边又想起刚才欢哥飞走时,嘴里喊的那句话,&ldo;爹,我来了&rdo;,因为距离远,他当时使劲听,才听清它在说什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鹦鹉学舌,这句话总是它从人那儿学来的。它是跟谁学的呢?
爹,我来了‐‐
蓦然,他脑中闪出一个人影来,夏寿云!
他当即站起身,&ldo;走,我们去看看。&rdo;他对白箫和展鸿飞道,不过,他要去的不是厨房,而是文蕙的屋子。
文蕙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个簇新的小竹篮,欢哥就僵硬地躺在里面,文蕙一边拭泪,一边不时用手轻轻触碰欢哥翠绿凌乱的羽毛。徐永低着头,垂手立在屋子一边,徐滨和林清芬两人则缩在文兰的身后,两人均神情黯然,目光呆滞。徐滨直到看见徐士清时,才眼睛一亮,叫了一声爹。
文兰看见徐士清进门,连忙起身让座,一边对文蕙道:&ldo;姐姐,姐夫来了,你就别伤心了,这事就让姐夫做主吧。&rdo;
&ldo;什么做主不做主的,他肯定会说欢哥不过是只鸟,死就死了吧!&rdo;文蕙恨恨道,&ldo;欢哥虽是只鸟!可它就跟我自己的孩子差不多!&rdo;徐士清听出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懒得理会,径直走到文蕙跟前,拔了她头上的银簪,朝那竹篮里的欢哥刺去。
&ldo;你想干什么?&rdo;文蕙顿时惊呼起来。
&ldo;姐夫!&rdo;
&ldo;爹!&rdo;徐滨也叫道。
徐士清对他们的大呼小叫置之不理,随手将那银簪从欢哥身上又拔了出来。那只鸟本来就轻,被他这么不管不顾地捅来捅去一折腾,单薄的身体凄凄惨惨地掉在了地上。
&ldo;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要跟我作对?&rdo;文蕙伤心地捡起地上的欢哥,轻轻拂去它身子上的灰尘,说道,&ldo;我知道你对手下人好,可好也得有个分寸,总得赏罚分明吧。你说,这厮该怎么罚?&rdo;她指着垂手立在一边的徐永问道。
&ldo;你说怎么罚?&rdo;徐士清看着发黑的银簪反问道。
&ldo;我看哪,扣他一个月工钱,打一顿,再赶出门!哼!&rdo;文蕙咬牙切齿地说。
&ldo;一个月的工钱,那不是很多吗?伯母好狠呢!&rdo;白箫插嘴道。
文蕙瞪了白箫一眼,白箫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徐永躬身对白箫道:&ldo;二小姐,小人做错了事,理当受罚。&rdo;
&ldo;可是你……&rdo;白箫想说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光朝徐士清瞟来。徐士清朝她笑了笑,随后对徐永道:&ldo;徐永,你先说说事情发生的经过。&rdo;
文蕙在冷哼了一声后,小声对文兰道:&ldo;他就是想为这厮开脱。&rdo;
&ldo;姐姐,你先听听他怎么说嘛。&rdo;文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