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呵呵,留在市区,可能是要付出代价。&rdo;李灿然说。
得,李灿然也被老五给拐进去了。
&ldo;是吗?你觉得那姓冯的他哥会来报复。&rdo;房二说。
&ldo;肯定的。&rdo;
&ldo;那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找到你们家啊,李老哥。&rdo;老五说。
&ldo;不会,东霸天怎么说也是个大混子,场面上的人,不可能找到谁家里去。&rdo;
&ldo;是吗?那我们就不用付代价了。&rdo;老五说。
&ldo;行了吧,别说了,喝酒!&rdo;李灿然说。
我市80年代初那原浆白酒的力气忒大,每人喝了3、4两就已经头晕眼花了。炕烧的那么热,一会儿功夫,这哥四个全睡着了。收音机都没关,但是根本不影响他们四个熟睡。他们也累啊,今天光走路就走了至少20公里。
他们四个不是一齐睡着的,但是是一起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顶着一柄明晃晃的斧头。同时,电灯也被拉亮了,刺眼,真刺眼。
&ldo;谁叫西霸天?&rdo;斧子后面,有人发问了。这声音,文绉绉,似乎曾经听到过。
&ldo;我!&rdo;
李灿然一下就醒酒了,他明白,这是东霸天来了。自己该付出&ldo;代价&rdo;了。今天的李灿然实在是太累了,又喝了不少酒,否则他不可能有人进了房间他还不知道。他的警觉是天生的、遗传的。
&ldo;哦,你?我叫东霸天。&rdo;
一个长相不逊色于当时中国最当红的唐国强的脸伸了过来。
李灿然的手慢慢摸向了小腿,这腿叉子他总是绑腿上,有时睡觉都不解下来。
一声闷哼,腿叉子掉在了炕上,李灿然额头上的汗珠渗了下来,手腕子可能是被钢管打折了。
东霸天晃了晃手中钢管:&ldo;早就听说你腿上别着个腿叉子,是你快啊还是我快?你别再乱动啊!那斧子就架在你那大动脉上。&rdo;
李灿然咬着牙没再哼哼,盯着东霸天使劲儿看,脸上的肌肉在胡乱的跳动,嘴角抽搐得十分没有规律。
&ldo;弟兄们,把他们四个也绑走!&rdo;
&ldo;绑哪儿去?&rdo;
&ldo;当然是绑到一个中立场去啊!&rdo;
&ldo;哪是中立场?&rdo;
&ldo;我叫东霸天,他叫西霸天,我市区的,他是西郊的,中立场当然是在江上啦!&rdo;东霸天是真文明,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培养出来的,一个脏字都不说。
走到门口,东霸天顺手撅下了一根冰棱子,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咬了两口:&ldo;我渴啦!&rdo;
一个小时后,二十几个人押着五个人到了被冻得鼓起了大包的江面儿上,五个人,齐齐站一排,手绑着,脖子后面都顶着把斧子。为什么是五个人呢?还一个是傻六儿呗!没傻六儿,谁带的道啊!
江面儿上全是残雪,月亮被云遮着,根本就没什么光亮。从热被窝里拽出来的李灿然他们几个人冷死了,快冻僵了,老五还感冒了,不停的打喷嚏。
东霸天他们也冷,冻得直哆嗦。
望着白雪皑皑的江面儿,东霸天跺着脚说:&ldo;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rdo;
看来老冯家这一家子人都热爱诗歌,只不过哥哥喜欢的是毛主席诗词,而不是朦胧诗。
&ldo;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rdo;他虽然一口正宗的东北话,但是祖籍在南方,难怪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过这零下30来度的气温,谁有心情听他的诗朗诵啊,连他的兄弟估计也没心情听下去。不过东霸天的兄弟们显然都怕他,在这猎猎北风中,除了东霸天的诗朗诵,其它几十个人一声都不发。
李灿然等人是越听越心惊:早就听说这东霸天有点儿变态,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变态。他这大冷天的来这朗诵诗歌来了?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