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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ot;渝洁也不是她的真名。&ot;冯云山起身看着墓碑上的妻子女儿声音低沉，&ot;她的真名我也不能告诉你，只有组织才可以掌握。如果是你我埋在这里，连照片也不会有的。&ot;王斌把手里的百合花轻轻放在墓碑前，起身摘下墨镜：&ot;就和我父母的墓碑一样，没有照片也没有真名。他们永远消失在黑暗当中，只有我们来纪念。&ot;&ot;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消失，他们会彻底被人遗忘。&ot;冯云山缓缓地说。

&ot;但是他们不会被党和祖国遗忘，不会被我们的事业遗忘！&ot;王斌坚定地说，&ot;党和共和国的旗帜上面，也有他们的鲜血！我们的同志或许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会知道因为他们的牺牲才有我们事业黑暗当中的辉煌！&ot;冯云山摘下墨镜，把右手缓缓地放在墓碑上声音颤抖着：&ot;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ot;王斌的右手放在冯云山粗糙的手背上：&ot;你老了，所以我长大了。&ot;冯云山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ot;我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ot;王斌也笑了，握紧冯云山的手。冯云山看着他年轻的脸、炯炯有神的目光和坚毅的神情，点点头：&ot;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ot;&ot;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ot;王斌看着冯云山的眼睛。

冯云山的声音变得坚定：&ot;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ot;一老一少两只右手紧紧握在一起，温暖和力量在一瞬间传到他们的全身他们的心脏。目光交碰之间似乎一种看不见的信仰在燃烧，燃烧着两双同样锐利的眼睛。

&ot;扑通！&ot;穿着嫩绿色游泳衣的陈点点非常漂亮地一个前跃钻入碧水中，水花很小。她用标准的自由泳在水中穿行，如同美丽的海豚。靠在这边水里的肖天明笑着看着陈点点从那头游过来，举起右手：&ot;看你能不能抓住我啊！&ot;他憋足一口气钻入水中潜泳，陈点点见状笑道：&ot;就你啊？我在体校游泳队的时候你还狗刨呢！&ot;她憋足气下潜，追逐肖天明。

楚静穿着紫色游泳衣坐在游泳馆边上的凉椅上出神，雷鹏从水里钻出来：&ot;下来游泳啊！

&ot;楚静无力地笑笑：&ot;我身体不太舒服。&ot;雷鹏爬出池子抹把脸：&ot;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白？&ot;&ot;没事儿。&ot;楚静笑笑拿起一瓶饮料叼住吸管，&ot;我可能最近有点感冒。&ot;&ot;是不是王斌欺负你了？&ot;雷鹏一脸坏笑，&ot;这恐婚症还真的是那么明显啊！&ot;楚静脸上红了一下，没笑出来：&ot;别胡说，什么恐婚症？八字没一撇呢，就你着急喝酒！&ot;&ot;我是着急当干爹！&ot;雷鹏嘿嘿笑着拿过一瓶饮料打开插上吸管，&ot;他今天去看过去的女朋友，你多想了吧？斌子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越这样越说明他以后会对你好。&ot;&ot;我真没多心。&ot;楚静说，&ot;他心里苦我都知道，我也不会多想什么。&ot;&ot;鹏子！&ot;肖天明被陈点点抓住了从水里钻出头，&ot;下来玩啊！我游不过她！&ot;&ot;你就笨蛋吧你！&ot;雷鹏把饮料放下笑着，&ot;连你老婆都游不过，还好意思说！看我的，好歹也是解放军体育学院毕业的！&ot;他跑着一个弹跳鱼跃径直跃入水中。

楚静正在想什么，旁边放着的包里手机在响。她仔细听听，喊：&ot;明子！你的电话！&ot;&ot;你帮我看看是谁，没要紧的你就帮我接了吧！&ot;肖天明在下面正在和陈点点一拨与雷鹏打水仗。楚静从肖天明的包里面翻，警官证下面放着手机。她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着&ot;老板&ot;，脸色变了：&ot;是老板找你！&ot;肖天明愣了一下：&ot;周末找我？&ot;他游过来上岸，走过来拿过电话看看，神色严肃地按下：&ot;喂？&ot;&ot;有个业务得你来谈，回公司。&ot;冯云山的口气很缓和，却不容置疑。

&ot;知道了，马上回去。&ot;肖天明答应着，他拿着手机苦笑一下。楚静看着他，想问又憋回去了。肖天明无奈地对陈点点喊：&ot;点点，我回公司一趟！你们玩吧，回头鹏子开车送你回家。&ot;&ot;啊？&ot;陈点点愁眉苦脸游到岸边，&ot;你又要出差啊？&ot;肖天明蹲下笑笑：&ot;还不一定呢，等我呼你啊。&ot;说完捏捏陈点点脸蛋，起身走了。

&ot;那你记得呼我！&ot;陈点点着急地喊着，肖天明回头笑笑：&ot;知道了，我走了。&ot;陈点点看着肖天明的背影发呆，她起身出了池子走到楚静身边坐下：&ot;静静姐姐，我问你一件事儿。&ot;楚静笑笑拉住她的手：&ot;说吧，什么事儿？&ot;&ot;李克农是谁啊？&ot;陈点点认真地问。

楚静愣了一下：&ot;你为什么问这个？&ot;&ot;他问过我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我本来还以为是香港歌手李克勤呢！&ot;陈点点说，&ot;静静姐，李克农到底是谁啊？&ot;楚静睁着眼睛想了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ot;点点，我不是不跟你说，这个事情我想还是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ot;&ot;这么复杂啊？&ot;陈点点不明白。

&ot;复杂倒是不复杂，只是很重要。&ot;楚静平静下来，&ot;这对你和他的一生都很重要，我想还是应该他来告诉你。好吗，点点？&ot;陈点点似懂非懂，但是乖巧的她还是点点头。楚静笑笑，摸摸点点的脸：&ot;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难怪明子那么喜欢你。&ot;&ot;他才不喜欢我呢！&ot;陈点点认真地说，&ot;他爱我！&ot;楚静忍不住笑了，这段时间她难得笑这么开心。雷鹏游到池子边上：&ot;我说你们笑什么呢？谁下来啊，怎么就我一个人在游啊？&ot;&ot;走走走，我们一起下去！&ot;楚静拉起陈点点笑着跳下去。两个女孩欢笑着掀起水花袭击雷鹏，雷鹏躲闪着高喊：&ot;我说你们一个大嫂一个二嫂不能欺负我吧？&ot;

冯云山没有如同往常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案卷夹，而是背着手站在屋子中间声音缓和地说：&ot;进来。&ot;肖天明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ot;冯局长，您找我？&ot;冯云山看着肖天明，点点头：&ot;坐。&ot;肖天明更觉得摸不着头脑，只好按照局长的示意坐在长沙发上，冯云山缓步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肖天明立即起立，冯云山伸手示意他坐下。肖天明坐下，不敢乱动，心里不是紧张而是十分紧张。

&ot;小肖，&ot;冯云山的声音也是十分缓和，&ot;我随便找你聊聊。&ot;&ot;是，冯局长。&ot;肖天明说。

&ot;抽烟。&ot;冯云山递给他一颗中华，肖天明小心接过来。冯云山自己叼着一颗，肖天明急忙给他点火。冯云山抽了一口笑笑：&ot;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豹子吃不了你！&ot;肖天明也笑了，那颗烟还是没敢点：&ot;冯局长，我不是紧张，是尊重您。您不仅是我的领导，还是功勋卓著的老前辈。第一次和您单独聊天，我当然不敢太放肆。&ot;冯云山看着肖天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ot;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没有更多关注你？&ot;&ot;没有没有，您是局长要把握战略层面的工作，怎么可能随时关注像我这样的年轻干部？&ot;肖天明急忙说，&ot;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ot;&ot;其实，从你受训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ot;冯云山认真地说，&ot;仔细地观察你，甚至是在头脑里面过我看到你生活工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ot;肖天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引起了这位老情报干部的特别注意。冯云山若有所思地笑笑：&ot;这么说吧，你记得受训的时候我给你们讲过钱壮飞同志么？&ot;肖天明转过脸去看冯局长，在他的笑容里面似乎想探究些什么。肖天明的声音很低沉稳健：&ot;钱壮飞，原名钱壮秋，亦名钱cháo，1895年生于浙江，1926年在北平参加中国共产党。1927年在周恩来同志直接部署下打入敌特组织任要职，和李克农、胡底三人共同战斗在敌特的心脏，并称为我党隐蔽战线的&039;龙潭三杰&039;他在关键时刻送出了当时特科负责人叛变投敌的情报，为党的早期革命斗争作出了突出贡献……&ot;冯云山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肖天明深呼吸：&ot;冯局长，我明白了。您安排吧，我随时可以出发。&ot;&ot;你在学校的专业是英语，第二外语选择的是日语，两科的成绩都非常出色。&ot;冯云山缓缓地说，&ot;你的籍贯是福建蒲田，8岁跟随父母到深圳生活，所以你会说一口本色的闽南话和流利的粤语。你自小学习美术，而且摄影也不错，有过在杂志发表的作品。你已经在机关工作过不算短的一段时间，执行过几次比较重大的专项工作，熟悉工作流程，业务也很突出。‐‐肖天明同志，今天我跟你谈话就是要告诉你：你的情报干部生涯从今天才算正式开始！&ot;一股热血和一种豪情涌上肖天明的头顶，他看着冯云山：&ot;请冯局长安排工作，我将万死不辞！&ot;冯云山仔细看着肖天明：&ot;你准备一下吧，有外派任务。你的身份是自由摄影师，所以你要尽快熟悉你的掩护身份，从形象和气质上都有一个比较大的变化。胡子和头发就不要再收拾了，长起来。你先去电影学院摄影系进修，那里正在办一个图片摄影进修班，业余时间自己去找个影楼的工作。你顺便多接触一些朋友，熟悉国内外摄影界的环境和一些习惯用语，更重要的是把你自己推广出去，让这个圈子的人知道你。&ot;&ot;我有多长时间准备？&ot;肖天明仔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