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在书房靠着书桌叹气,回忆跟施越在一起的这五个月里,他们快乐的日子大于这些争吵的时间。可每次争吵时,他们双方都彼此会暴露自己最倔强的一面。程毅心生无奈和疲乏,他从来没觉得恋爱这么难谈,浑身跟被剥了皮抽了筋一样,只有累,只有压抑。
施越打开了他书房的门,看着他垂着头缓缓抬起,她捂着胸口看着他说,&ldo;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在房里做了什么?&rdo;
只隔了几步的距离,施越想,如果他能过来抱抱她,说他错了,不应该对她那么凶,不应该对她吼,更不应该不解释原因,只说结果。结果她都看到了,他拎了件大衣出来,衬衫歪歪扭扭,可为什么,她依然想欺骗自己,希望程毅,真的什么都没做。
程毅额上的血管,在白炽灯下愈来愈青,他紧紧握住的拳头那,被那枚戒指勒红了手指。
&ldo;我说再多有用吗?你打一开始就没信过我。&rdo;
他们之间,各自有一道空缺,是双方永远弥补不了的伤口。
施越松了吊着的一口气,垂眼看着脚上的那双兔子拖鞋,硬是逼自己把泪吞了回去。
她关了门。
然后这一夜,他们没有相见,一个躺在卧室睁眼到天亮。一个在夜里就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北京一夜后,银装素裹,施越头一次觉得窗帘外的天白的晃眼。她一夜未阖眼,眼下一片灰青。
程毅昨晚甩门出了家后,施越才知道,她心里挣扎的防线,终于溃败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程毅心中,永远比不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越是如此,施越才发觉得自己爱的特别卑微。
来的时候,这里只有程毅的东西,走的时候,施越却给他留了一堆东西。
她失笑,就当这些是租房费吧。
两个行李箱装的都是带来的衣物,施越在阳台那收内衣,看见一筐子程毅丢的衣服,他看来已经习惯施越帮他洗衣服,不禁可笑自己的行为,在程毅看来,他又有多在意施越为他做的改变,和努力呢?
那盆花,树叶全败了,苍白的白花瓣,花朵卷曲,密密麻麻爬满了黄色纹路,再不复昨夜那样美丽。
脆弱的东西,都是如此,一旦没了呵护,就会颓败。
爱情,也一样。
施越走了,拖了两个行李箱,一个人行走在雪地里。
她无处可去,最终又是去了秦甄那。
架势看着就是搬家,秦甄见她模样有些萎靡不振,不先戳痛处问她,施越也不想说,就着秦甄的客房,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期间,她给自己改了机票。年关的机票,只有后天头等舱有一处空位,她加钱升了舱,心中才有了一些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