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心里苦啊,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事情,可以说是手拿把攥,但是现在却弄的一团糟。
五万嫡系人马,每一个都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每一个人身上他都撒了大量的金钱。
这可是偷袭啊,谁能想到偷袭战打成了僵持拉锯战,现在变成了混战。
每倒下一名士兵,他的心血和金钱就打水漂。
阿鲁台的心在滴血,不,是在喷血。
这一切都怪他太轻信俞六指,可是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俞六指从来没出过错。
怎么这一次就失利了呢?
要说俞六指叛变他有点想不通,因为俞六指和他手下的家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俞六指是个纯纯的大孝子,他的老母亲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真敢背叛自己吗?
可是要排除情报方面出错的话,他又找不到事情演变成现在一团糟的根源在哪里?
“撤吧,太师!”一名心腹上来劝说。
阿鲁台红着眼睛一把拔出弯刀就架在了那名心腹的脖子上,然后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不把格楞泰他们接应出来,我怎么有脸回去?
即使我有脸回去,失去了五万嫡系,草原上还会有几个人听我的号令?
所以,本太师就算是死也不能回去。传我的将令,火速让鬼力赤派来的三万人上前接应不得有误。”
那名心腹苦苦哀求:“太师,就算是您杀了我,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鬼力赤汗本就跟您面和心不和,他这次派来的三万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精锐力量。
明军的增援越来越多,恐怕三万人根本就不够明军塞牙缝的。还有,他们会真心实意的跟明军拼命吗?”
阿鲁台冷笑一声:“本也没指望他们能冲锋陷阵,所以我把那些废物放在二十里外。让他们此刻上去就是去送死的,只要他们拖延住明军进攻的锋芒,让格楞泰将军把本太师的嫡系人马安全的撤出来就够了。
谁还会去管他们的死活?”
那心腹吃惊的看着阿鲁台:“太师,反正都是让他们送死,以属下的意思,倒不如直接给他们下死命令,让他们冲击明军后方阵线。
万一冲开一条口子,一线明军势必大乱,说不定格楞泰将军能趁机反击打明军一个反冲锋。”
阿鲁台摇摇头:“不,当偷袭战变成遭遇战的那一刻,这场战争我们就已经失败了。在苦苦的挣扎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还是让格楞泰他们先脱离虎口再说吧。”
那心腹还要再说,可是阿鲁台根本不听,发了狠的命令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命令刚传下去不久,外面就是一阵大乱。
“何故喧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阿鲁台正在气头上,愤怒的问手下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启禀太师,明军大队骑兵已将我们包围。”
啊?
阿鲁台大惊失色,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阿鲁台心腹名唤巴图,他赶紧上前搀扶:“太师,不能在等了,我们得赶紧撤退,晚了就来不及了。”
阿鲁台手捂着胸口脸憋的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跳眼珠子都红了,好半天终于一张嘴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可把手下人吓坏了,巴图略通一些医术掐虎口按人中,经过一番紧急救治才算是缓了过来。
虚弱的阿鲁台苦笑一声:“天不助我,奈何,奈何,可奈何!”
这一声愤怒的呼喊既道出了阿鲁台的无奈和心酸又显现出几许沧桑。
阿鲁台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本来是花白的头发此刻已然变的满头银丝。
此情此景,望着流泪,闻着伤心。
整个金帐之中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仓皇、悲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