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都是因为你!」陈晋用力地将手中的球杆摔在魏巍面前地上,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听见了陈晋机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没错……都是因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陈晋的个性,干幺要让他当众出丑?自己应该是可以自我收敛的,但却为什幺在看到那些亲昵动作却无法自制?他真是厌恶极了自己那种愚蠢的自大爱现行为。结果惹得他气成这样……不该来,真的不该答应来打撞球的……
从耳边经过的,汽机车的声音,人的脚步声,还有窃窃私语声,魏巍就这样闭着眼睛蹲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蹲多久了,那呕心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混乱的脑袋也渐渐地平静下来,然而,一股既后悔又无力的感觉从心底浮了上来。
「喂!你到底还要姑(蹲)多久?」
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陈晋蹲在他面前望着他,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气消了……他是什幺时候回来的?连衣服都换好了……
「姑(蹲)在这里难看死了,好象在净哦啊(种芋头,意指拉屎),起来啦!」他抓住魏巍的胳膊一把将蹲在地上的他拉起。
「等一下…等一下!」
「怎样?」
「脚麻掉……」麻掉的脚每踏出一步就如同万只蚂蚁啃蚀着又麻又痒又痛。
「干!谁叫你要姑那幺久!」陈晋忍不住笑了,看到他那笑容,魏巍松了一口气,而之前那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两个人一路从黄昏市场晃出来,一面啃着手中的花枝丸子串。
「齁,你们东港的花枝丸怎幺这幺大颗?」魏巍忍不住问道。东港的花枝丸实在大得令人诧异,简直跟撞球几乎要一样大。不过实在好吃得没话说,炸得金华色的丸子又香又q,丸子内还咬得到大块的鲜花枝,一串吃完意犹未尽。
「要不然要多小颗?」对陈晋而言,花枝丸这个size是理所当然。他拿过魏巍手中的竹签,将自己还剩下的一颗递给他道:「给你,我吃不下。」
「一般的花枝丸,只有这幺大吧。」魏巍感激地接过了那颗花枝丸子,用另一手比了个圆圈说道。
「营养不良吧。」
从黄昏市场晃到了附近的堤防上,近两公里长的堤防是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挂在海面附近那颗圆滚滚的珠子,鲜红的倒影随着海水的波动摇曳着,为灰蓝色的海面染上了一层橘黄。天色渐渐昏暗,隐隐约约可见停泊在港边船只黑色的剪影,看不见垃圾,看不见杂乱,因为模糊看不真切,一切都变得美好。虽是日落,却让魏巍联想到了莫内的印象日出。
两个人挑了块干净的地面坐下,喀的一声某硬物撞击地面的声响,魏巍突然想到了什幺,他伸手掏了掏绑在腰际上格子薄外套的口袋,掏出一颗白色的母球。
「喂,你顺手牵球喔。」
「情急之下,忘了放回去。」
「情急什幺?」陈晋拿过那颗白球在手里拋玩着。
「……」这个问题问得魏巍有些不知所措,他有点窘地别过脸继续看他的日落。不过陈晋倒也没在问下去。
「魏巍,你的撞球是谁教的?这幺厉害……」
「我妈妈的教练。」
「还有教练?」
「嗯,我妈请他到我家教她打撞球,我无聊顺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