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子肉真嫩!”封山又乐呵呵吃了起来。
唐念锦专心扒拉着碗里的鸡腿,心里想了想自己方才发病的经过。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和自己心意情绪相通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唐念锦,如今她占据了这具身体,这病根应当去了才是。她必然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在有奇怪的情绪波动才对。
但方才的情形却明明白白提醒自己,事情还没解决。
一想到今后还得承受这莫名其妙的心痛和沉重的情绪,她便有些丧气灰心。
真不知道连着哪个倒霉蛋!
平时就不能多开心一点吗?生活已经很绝望了,那倒霉蛋还时不时给她来个心脏大冲击,就这样的心态……还活着呢?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夸对方坚强还是骂对方矫情了。
又看着对面那张好看得令人嫉妒的脸。
嗯,还是看着陆宴吃饭心情和胃口才会好些。
吃完又休息了一夜,唐念锦这才好好仔细消化了先前这具身体的记忆。她莫名其妙地便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又接受了这个身体的一切,但想来,自己年轻了几岁不说,至少也不是个无身份的黑户,也算赚了。
但一个弱女子想要好好地生存下去,并不容易。好在祁朝国泰民安,农商兴隆,民风开放。若是到了一个乱世之中,只怕她的日子还要更加不济。
只要找到一门营生,能足够她日常的开销用度,便不怕在受制于唐家。
唐至文没把这个小女儿放在心上,一心只看自家仕途,两个儿子身上也用了不少心思。唐念锦这一条命,早在前几日被唐浦推下山时便已经还了,如今她不欠唐家什么,也不会在和以往一样委曲求全,任人欺负。
第二日吃过午饭,常边二人便向她辞别,山路依旧雪厚冰滑,但对于他们这些身手敏捷,常年在外的人来说并无太大威胁。
临走时,又反复叮嘱了日后有事,可如何寻他们,以及在这山里某处设了捕猎陷阱,若是她暂时不离开这里,可偶尔去查看一番。
她一一记下。
待二人走后,唐念锦休息了一会。收拾完东西——说来,她也并无什么东西可收,唯一一件破旧的羊裘也没必要再穿,她与陆宴说了几句,最后道:“虽然山路难行,但我也还是早日回去得好。”
陆宴对她的辞别似乎并不意外,只淡淡嗯了一声。
“你不送送我?”她玩笑地问了一句。
陆宴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才回房,取了两件厚实的暖毛披风,未有言语,便直接披在她身上,又将自己的黑色披风长绳绕在胸前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