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意见?&rdo;花辞翻过来她的手机,用手戳着手机屏幕,反问道,&ldo;只是逛一下微博,有什么危险?&rdo;
&ldo;我只是担心你,&rdo;晏非道,&ldo;你体质太特殊了。&rdo;
花辞道:&ldo;放心,我会照顾我自己的。&rdo;
晏非还想说什么,但是花辞没有给他机会,她收了手机便出去了,正好碰上了拿着瓶红酒回来的符减,花辞愣了一下,道:&ldo;我以为你去做什么事了,忽然离开了。&rdo;
符减道:&ldo;这样美好的早晨当然需要一瓶红酒和微醺的感觉。&rdo;
花辞指着背后半掩着的门,道:&ldo;进去吧,晏非还在里面,他可以陪你享受微醺的感觉。&rdo;
花辞才刚说完这句话,晏非便推开门从门后走了出来,他显然已经听到了这句话,于是冷酷地看了眼符减,道:&ldo;如果你喝完一瓶红酒开始发酒疯,我一定会让人把你扔出去的。&rdo;
符减看了眼手里的红酒,不可置信:&ldo;这样的酒喝完一酒窖都不会醉。&rdo;
晏非没回答他,他说完他要说的话就走了,符减看着花辞,很意外:&ldo;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会有如此失礼的时候。&rdo;
花辞下意识接话,道:&ldo;这不是挺好的吗?老是过着一板一眼的生活看着很闹心。&rdo;
符减道:&ldo;你看着闹心,或许正有人喜欢呢,晏非之前结过婚,有夫人,你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惊讶。&rdo;
花辞哑口无言,她只能讪讪着离开了。
花辞回到她的客房拉上了厚重的落地窗帘把所有的阳光都挡在外面,佯装这还是个祥和的夜晚,好在山间别墅区很安静,除了鸟鸣别无其他。她走进浴室,想要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好歹稍微放松一番。
但是当她坐在浴缸边上,伸手用指尖触碰了水面,潜藏在记忆中的不舒服感忽然涌上了心头,那明明是小半浴缸的水,但是花辞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小半缸的血水,而在那水面之下,不知道何时何时会有怪物冒出。
花辞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住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错觉罢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如往常一般,脱去衣服,踏入浴缸,享受一次舒适的泡澡。
她只是在幻觉里看到一次长生殿的一角,便对长生殿产生了阴影。
花辞在最后,只能屈从于身体本能,她放掉了小半缸的水,脱了衣服,在花洒下冲了一个快速的澡,然后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把自己扔上了床。
花辞裹上被子,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她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让自己有了点睡意,但是很快就被人吵醒。确切地说,不算是人,只是一件兜帽的黑袍,花辞甚至能在黑暗中察
觉到那件黑袍下不是一具鲜活的尸体,而是一团团的怨气。
她没有开灯,只是轻手轻脚地起身,摸出了一早藏在枕头下的幽枉,并且抽开了刀鞘。黑袍看着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它似乎只是来看花辞一眼,因为它很快悄无声息地消匿了踪迹。
花辞迅速拧开了台灯,但是灯光所到之处,那黑袍的确没了踪影。与此同时,楼下一阵喧嚣,花辞迅速地起身,一手抓着幽枉一手抓起外套,快速地跑下楼去。
晏非,符减,沈伯琅都在,他们团团地围在不晴的身边,而不晴整个人看上去很糟糕,她的下半身不用多说,本来就是伤残着的,恐惧的应该是她的上半身,胸口被打出了一个窟窿,而那显然是怨气所为,怨气一点点地往下侵蚀,贯穿了她整个身躯。不晴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有死,眼底还有微弱的生气,但是那只是回光返照,她之所以还有最后一口气只是因为胸口的怨气还吊着她的命。
沈伯琅已经脱了手套,正在想尽办法地想要地去捕捉她的魂灵,但是很显然,真正的生死人在怨气被打散之后就该死了,她胸口的怨气只是意外。
花辞看着不晴还陷在恍惚之中,但是很快,晏非察觉到了花辞的到来,他迅速地走了过来,道:&ldo;花辞,你是否能带着不晴去茗山上,让她泡一泡那神奇的暖潭?她现在很不好,我很担心她快要死了,拜托你了,千万要保住她的性命。&rdo;
花辞下意识地看着不晴,不晴向来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害怕和不舍,她的眼角甚至挂上了泪珠,只是还是在拼命地瞪大眼睛看着花辞。
&ldo;我很抱歉,但是恨生已经不让我去茗山了,而且,我觉得茗山的暖潭对不晴没有任何的用处。&rdo;
沈伯琅的额头都在冒着冷汗,他用快要奔溃的声音道:&ldo;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如果你和恨生吵架了,可以麻烦你拉下脸去道个歉吗?我求求你了,只是稍微弯下腰而已,你却能救一条
命。&rdo;
花辞被吓了一大跳,那么慌张的沈伯琅,和昨天晚上在车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但是花辞能理解他,他又如此沉重的过往,无论不晴是否是他筛选的实验品,沈伯琅都会在不晴的身上投射愧疚的情感,更何况,他们曾是伙伴。
花辞道:&ldo;我很抱歉,但是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我和恨生在相处上没有任何的问题,他只是不想再见我了。&rdo;她道,&ldo;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不晴胸口的怨气我很熟悉,和我身上的很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