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等一下。&rdo;
安泽凯被这一声叫住了,他回头看向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ldo;可以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吗?&rdo;
安泽凯没有拒绝,可能女人更需要的是倾诉吧。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安泽凯到原来座位上,把自己的咖啡杯端来,坐在她的对面。
她合上书,放回到原来的书架上。她举止清雅,轻抿了一小口,眉心一皱:&ldo;这咖啡,还真是令人戒不掉,明明苦涩难忍,可是忍受过后,回味无穷,怎么也忘不掉呢?&rdo;
安泽凯听着话中的感慨,正是跟他所想的一样,可能她也有和他一样的感情羁绊吧。
她望向窗外:&ldo;你可知道爱情的味道?可能你这个年龄,不会有我这般感受。我曾爱过一个人,他对我千般万般好,却不曾为我付出真心。无论我做多少,为他如何改变,他都不曾真正动过心。我知道的,我能感受到的。我试图放逐自己,但是无论走了多远,我都无法忘记他。后来我想,算了吧,何必强求呢?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他说让我等,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啊。&rdo;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苦笑:&ldo;还真是不能忍受啊。年轻人,能替我再取些方糖吗?&rdo;
安泽凯默默回前台取了一些方糖,转回来继续坐在她的对面。
&ldo;年轻人,你有女朋友吗?&rdo;
&ldo;以前有。&rdo;
&ldo;为什么分手?&rdo;
安泽凯想来想去:&ldo;就好像咖啡,总是达不到自己满意的口感,也试过加糖,也试过添水,最后才发现,要么换舌头,要么换咖啡豆。不适合吧。&rdo;
&ldo;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怎么解释?&rdo;
安泽凯喝着咖啡说:&ldo;自己是舌头,总不能换舌头吧。&rdo;
她笑着说:&ldo;你和他还真像,那么随意。看来,你是随意换咖啡豆了?也是,你是这的老板。换口味正常。&rdo;
安泽凯摇摇头:&ldo;她,本是性格浓郁的咖啡豆,她的本色如此。我这舌头,拼命忍受苦涩,结果呢,我苦了舌头,她,展现不出自己独有的香醇。那还不如,换个顾客,换个舌头。也许别人能欣赏这种沉郁的香气,她也展现了自己特有的魅力。自己又何必坚持,苦了自己,害了别人呢。&rdo;
她端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下来,这句话仿佛在哪里听过,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这么劝慰过自己。只是这二十年,她没有听从,她不知道,现在听还来不来的及,恐怕是晚了吧。这么多年的积怨,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她拿起电话,发了一条短信。
她抬头,眼神中似乎在寻找着答案:&ldo;那你觉得,她爱过你吗?&rdo;
安泽凯听着这句话,也终于明白她为何痛苦,她为何彷徨。他说:&ldo;只是爱与更爱吧。你的心中或许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他是否爱过你。可能他真的爱过,只是他背后有负担,心中有羁绊,最后没办法实现承诺。只是你没有找到那个更爱的人。&rdo;
她看着安泽凯:&ldo;我能摸摸你的头吗?&rdo;
安泽凯不明白。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顺势轻抚着安泽凯的侧脸,眼中微光闪烁:&ldo;你和你的母亲真像。我和她都曾挣扎在爱情的泥沼里,后来你的母亲离开了,我觉得她是怕了。我说我不会放弃!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会不会太迟了。&rdo;
安泽凯听着她说的话,眼前的女人,越来越模糊,感觉有人在掐自己,呼吸不顺畅,心悸,面色苍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他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
&ldo;你‐‐是谁?&rdo;
&ldo;不用担心,我已经打了120。祈祷吧。若不是你的那一番话,你活不过今晚的。&rdo;她站起身欲离开,冷艳的眼神,瞥着他:&ldo;我的儿子活着该多好,差不多也你这般大吧。&rdo;
安泽凯的瞳孔逐渐缩小,浑身乏力,再也睁不开眼睛,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她的手:&ldo;你‐‐到底是‐‐谁?&rdo;
&ldo;红‐‐蜘‐‐蛛&rdo;
第65章番外篇二
素白的房间,晃得人眼睛微痛。他拉开窗帘,眼前是冷冰冰的铁栅栏。他推开窗子,呼吸着自由且新鲜的空气。
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昨夜下了雨,地上有一小滩水,恰巧两只小麻雀在那洗澡,生机盎然。
&ldo;呦,凯哥好兴致啊!看两只鸟都那么出神。&rdo;顾婉婷带着许多行李,走了进来。
安泽凯身着干净的病号服,转过身坐在床边,虽然身材不似以前那么健壮,但至少现在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安泽凯低头捋了下自己精短的头发:&ldo;能怎么办呢?你看鸟儿都比我自在?&rdo;
回眸一瞬,那两只小鸟咻的飞走了。
&ldo;还不过来帮忙?你今天可以走了。你已经成功戒毒了,朋友都在外等你呢。&rdo;顾婉婷神采飞扬,她是真的替安泽凯高兴。
自从安泽凯被下毒,他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是那个新型毒品真的是太厉害。没有接触过的人,只一次,便不能控制自己。安泽凯直接把咖啡店交给池良哥和黄毛,自己去了戒毒所。还好,有顾婉婷这个老熟人,他倒是没吃太多苦,可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就当是为父亲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