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已经决定了,你也别等升学宴了。
然后,我就去找他爸,他爸也说没升学宴了。
我就百般劝解,话里都是对他儿子的欣赏和关心,还提到在前台发生的事,说他儿子撑同志反歧视,真的让我很感动。
他爸就一下子对我很警惕。
转天一早,我看到他儿子去游泳,赶紧跟了去。
山庄没泳池,只有水库,其实还挺危险的,特别是早上,水很凉。
我和他游得很近,有时身体会碰一下,我觉得他很敏感,但表情很冷淡。
游着游着,他忽然抽筋了,我上去帮忙,他扑扑楞楞要推开我,结果自己灌了好几口水。
上岸后,我帮他揉腿,帮他拍背。
他还一个劲想把我推开,结果自己越搞越狼狈,而且他在水里时还被河蚌刮破了脚。
后来有人来帮忙,他爸也知道了。
接下来的事就有点儿囧。
我到处跟服务员打听老板儿子伤势,还折了几根野花去探望。
他老爸终于受不了我了,说很感谢我救他儿子,虽然语气并不友善,但很爽快的还了钱,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8章
回到老家,平时就我和我弟在家。
我家住得偏,离市区很远,离城乡结合部都很远。
我爸妈整日在外面忙,我很小就能一个人看家、解决吃喝,和邻居一本正经的打招呼。也因此吧,我爸妈在我眼里就不那么有威严。
生活能力方面,我弟就弱些,他不会想着要零花钱,常常是连着几顿都吃一样的东西。
家里有苹果,他就啃一天苹果,有牛奶,他就能喝一天牛奶,对吃穿特别不在乎,就爱学习,像表情包那样爱学习。
他好像二年级就接触了奥数,一开始还会问我问题,后来发现我并不怎么给力。
于是,我在他眼里也就不那么有威严了。
刚回到家时,我对逗他玩还有几分热情,跟他一块看奥数题。
说实话,上大学之后,学习强度降低了,解题能力还真大不如前。我现在几乎就能对付一些数字等式类型的,比如&ldo;大白+大白=白胖胖&rdo;这种,碰到几何题就啃不动,公式完全生疏了。
偏偏我弟还很给面子的问了我一道几何题。
那道题当时真把他难住了。我看他已经憋了很久,脸绷得特别紧,几乎都能从嘴唇上看出一层胡须的绒毛(他才十二岁啊)。
我当然百度过了那道题,但没有。我就想找外援,第一个就想到了dn。
自从火车上分开,我们还没联系过。
其实吧,我挺想联系他的。抛开那些越回想越尴尬的情绪,我觉得我们之间至少算破了冰,而且过程还是那么独特,也许趁热打铁能进一步成为朋友,但要是放任冷却一段时间,可能再见面时就真只剩下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