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回,我答应了张院长回去看孩子们。&rdo;陈诺点头,又问他:&ldo;你回不回?&rdo;
林禹年笑,转看陆迟:&ldo;要看陆队的安排,能不能给休假。&rdo;
陈诺也看陆迟,陆迟却扳正她脑袋:&ldo;别看,我也没有假。&rdo;
好辛苦!
陈诺给他们一人倒一杯酒:&ldo;你们加油,早日剿灭毒贩子。&rdo;
其实抛开感情事不谈,他们相处还算和谐,每个人之间都有聊不完的话,林禹年问她去不去打网球,说陆迟也会去。
然后陈诺坚定的说:&ldo;不去。&rdo;当夹心饼干的滋味可不好受!
好吧,不去就不去。吃完饭,陆迟开车送陈诺回学校,陈诺趴在窗户上,一路悠悠的吹着风,快到学校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有些担心的问陆迟:&ldo;陆大哥,你和年年会打架吗?&rdo;
陆迟扫她一眼,继续看前面路况,淡淡说:&ldo;不会,你不是施夷光。&rdo;
几秒钟之后,陈诺才懂他的意思,是在说她脑补太多么……
事实上陈诺也非脑补太多,平时温和到让人如沐春风的林禹年,在球场上却发起狠来。网球馆里人不多,只有他们这一组,两人没一个说话,咚咚咚……只能听见球弹在墙壁上的闷重声。
这场球,两个人都是拼劲全力在打,数百个来回,最后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倒下来,躺在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豆大的汗珠顺额头滑下,运动后的心脏&ldo;扑通扑通&rdo;加速跳着。
网球馆里安静无声,午后的阳光静静地从玻璃窗投进来,洒在木地板上,横躺在木地板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斯文清隽,一个英挺内敛,他们话都不多,但心里都将彼此当做好朋友,一起出过数不清的任务,查过无数桩案件,打过无数场球,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
&ldo;诺诺小时候和现在不太一样,她爱哭鼻子,我不在的时候经常被高年级的男孩揪小辫,喜欢穿蓬蓬裙,但是总会弄脏白袜,放学之后会先躲到我家,让我给她洗袜子,洗净吹干了再溜回家……&rdo;
林禹年抿唇笑了笑:&ldo;她很好哄,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但不能说她长得丑,说一句她能气一天……&rdo;
陆迟没有说话,心里想的是十八年前他在干什么,他好像还没回国,在牛津城和一群吃土豆牛肉的番鬼佬成天打架,被开除的原因好像是他把蜥蜴塞进密斯的手袋吓晕了密斯。
如果那个时候让他碰见陈诺,他有没有耐心照顾她?
陆迟闭上眼,默想了下扎两根羊角辫穿蓬蓬裙的小女孩。
答案十有八九是不能,因为他会和所有恶劣的小男孩一样,丟一只不明物体吓哭她。
过了很久,林禹年深深吐出一口气:&ldo;陆迟,把我照顾大的女孩让给你,我很不甘心。&rdo;
&ldo;她不是东西,不需要被人让。&rdo;陆迟转身在林禹年的肩膀上捶了两下:&ldo;禹年,让诺诺随心选好么,你这样只会让她有压力,别喜欢她了……&rdo;
顿了顿,陆迟又开口:&ldo;算我求你。&rdo;
……
国庆七天小长假,排除值班,陈诺有四天空闲时间,从s市回家不到两个小时,陈诺早早就买好了车票,寝室里其他三个,只有沈家云老家最远,阮春婷邀请沈家云去她家,肖溪要陪父母去游黄山。
大包小裹,她们暂时各奔东西。
陈诺提了个大行李箱,里面塞了给陈奶奶买的一次性安眠眼罩,给陈妈的针织衫,给陈爸的红内裤,还有带给福利院的……肖溪哇哦了一声,过来拎了拎行李箱,结果没拎起……
&ldo;诺诺,你这样不行,得让人送!&rdo;
&ldo;让谁送?&rdo;沈家云问。
&ldo;当然是让陆队长送喽。&rdo;肖溪答。
两人唱双簧一样几个来回后,被陈诺出声打打断:&ldo;大河,帮我抬下去,陆队长执行任务,没空搭理我。&rdo;
&ldo;哦……&rdo;
事实上从那天他们三个吃完饭之后,当天夜里陆迟给她发了个&ldo;有任务&rdo;的短信,此后就断了联系,陈诺想她大概是最懂事的女朋友,可以容忍男朋友随时随地玩消失。
车轱辘哗啦啦响,陈诺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里穿梭,检票过安检找等车口,等车口早就没了位置,陈诺坐在行李箱上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
有和她差不多大的学生,有归家探亲的社会人士,还有……
陈诺的视线落在距她不远处的年轻妇女身上,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覆在襁褓上的手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婴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