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最好是真的毒医,最好能治好他的病,否则,他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东方看了他一眼,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老大,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说。”段凌尧依旧看着窗外,手指轻轻的敲着座椅,面无表情的样子。
东方抿了抿唇,看了袁陌一眼,接收到他表示支持的眼神,这才硬着头皮问道:“老大,你昨晚上,去哪儿了?袁陌说,那个时候你病发作了,他去开车,一回来你就不见了,你……”
袁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问话就问话,做什么扯上他来说话。
段凌尧敲着座椅的手一顿,袁陌和东方的心同时一提。老大的事情向来不喜欢他们多问,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们跟随他多年,深知这个道理。
只是昨晚的事情确实太诡异了,老大当时旧疾发作,痛的连路都走不稳了,却能走到还有一大段距离的锦华大酒店。而且他们实在担心,昨晚上那病情发作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毕竟很不寻常。
就在袁陌和东方被莫名的沉默折磨的快要支持不住打算换一个话题时,段凌尧的手指又重新开始敲击起了桌椅,更加让他们惊悚的是,他的嘴角,竟然若有似无的扯开一抹笑,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温暖。
“昨晚上,遇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孩子。”
袁陌两人对视一眼,孩子?“那孩子是……”
“我让裴夜去接他回来了。”段凌尧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半晌才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了东方。“这是止痛药,那孩子给我的,你拿去研究一下。效果很好,几乎立即见效。”
东方瞪大了眼,急急忙忙的接了过来,他是学医的,对于这种能将段凌尧的疼痛迅速止住的药,自然是好奇的不得了,拿过来就反复的看了起来。
袁陌点点头,他现在明白老大为什么要让夜去将那孩子接回来了,能给出这种东西的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至少他能接触到比东方更加医术高明的人。
“老大,一个星期后,就是东方和毒医的比赛了。”袁陌顿了顿,隐晦的提醒。意思很明显,他们要尽快找到抓到那个奸细,拿回他们的资料。
段凌尧了然的点头,表情很冷,“足够了。”
他话刚说完,袁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匆忙抬头,略有些兴奋的开口道:“暗那边有消息了。”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将电话接了起来,简单的说了几句才挂断,脸色却有些肃穆,“老大,那女人目前在w市。”
“呵……”东方将药瓶小心的收好,嗤笑了一声,“逃得倒是挺快的。”
段凌尧嘴角冷硬的变成一条直线,看着窗外的路面狠狠的眯起眼,“去w市。”
“是。”袁陌和东方应了一声,前座的司机油门一催,车子瞬间飞了出去,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一路前行。
袁陌透过后车镜和东方对视了一眼,眸中隐隐有着担忧,虽然对方是奸细,但是老大这次居然要亲自前往,如此重视,这让他们有些匪夷所思。他们有些忧虑,那女人偷走的资料,到底有多重要?
段凌尧三人到达w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天色灰蒙蒙的,有些暗淡,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袁陌直接给暗挂了个电话,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那女人虽然还没找到,然而依旧被他们困在w市里躲藏着,要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最后有她的消息,是在什么地方?”段凌尧抬步迈入房子,神情清冷的丢掉外套,边走边问。
袁陌跟在他身后脸色肃穆,一直以来的嬉皮笑脸被他收拾的干净,拿着手机模样很是恭敬,“据暗的汇报,在玉锦路一带。”
“很好。”段凌尧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酒,嘴角的笑缓缓扯开,异常的残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晚上我要在这里见到她。”
“我明白了。”袁陌点了点头,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箱子,里面赫然放着两把黑洞洞的枪支,衣服整了整,将枪很好的掩藏在腰间,弯腰又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检查了一遍,穿了件军绿色的风衣便出了门。
段凌尧坐在窗边,缓缓的啜着杯中的酒,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缓缓荡漾,映衬着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诡异莫辩,嗜血冰冷。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临近中午时,窗外的雨猛然倾盆而下,哗啦啦的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声音清脆的像是珠玉落盘,节奏分明。
东方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脸上的兴奋表情显然易见。段凌尧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他失了方寸的跑到自己面前。他瞄了他一眼,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给他的药丸后,瞬间了然。
“没问题?”看他的样子,段凌尧也不难猜出这药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那孩子……果然很有意思。
东方频频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这药配的又有技巧又珍贵,天,这药是谁配的,我从来都没见到过,而且我刚才看了一眼药的成分,居然没有一样是止痛专用的,我从来都没想到过这几种药材配合在一起居然有那么强悍的止痛效果。老大,我想见见那孩子,我要问问他这药到底是谁给他的。”
段凌尧接过他手中的药丸轻轻的摩挲着,嘴角缓缓扯开了一抹让东方差点惊悚的笑意,“这边事情办完了,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他身上还带着很多稀奇古怪的药丸,如果你征得他同意的话,或许其他的药丸你也可以研究研究。”
“真的?”东方眼睛一亮,心里更是跃跃欲试,此刻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好好的见一见那神奇的孩子。
段凌尧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酒杯搁在吧台上,缓缓站起身来,只是丢下一句,“得让他自愿。”言下之意,不许用威胁逼迫的手段。
这话一说完,他已经一把打开了大门,下一刻,毫不意外的看到大雨中缓步走来的几人。
袁陌已经是全身湿透,下着雨也没想过要打个伞,只是那沉稳的步伐依旧没让他显现出一丝的狼狈。然而他身边的女人却显得异常凄惨,大雨淋得她全身湿透也罢,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依稀还在流着艳红色的血,经过大雨一稀释,落到地上已是淡的看不出颜色的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