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薇屋内近身侍候的丫鬟,不光是夏蝉,其他四人也是出嫁时从白府带过来的,所以,听到金嬷嬷的训斥,都不由浑身打着哆嗦,一个个慌忙跪下请罪。
见金嬷嬷的眸光一直盯着自己,夏蝉心虚的低下头,嗫嚅道:&ldo;嬷嬷息怒,奴婢几个一直尽心尽意的伺候着小姐,不敢有半分疏忽的……&rdo;
&ldo;光伺候就有用吗?&rdo;鑫嬷嬷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夏蝉的话,冷冷的睥着她,当着白凌薇的面斥道:&ldo;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嘴上厉害。除了怂恿小姐做错事,你还能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回侯府前,我可是先回了趟白府,见过夫人的。&rdo;
闻言,夏蝉小脸一白,额头上沁出冷汗来。
不等她开口求饶,白凌薇已是惊喜的问道:&ldo;嬷嬷见过母亲了?她可有说什么?&rdo;
金嬷嬷回身看向白凌薇,脸上的严厉之色立马换成了怜爱的样子,安慰的笑道:&ldo;夫人让老奴告诉小姐,万事莫慌,一切‐‐有夫人和白府在后面为小姐撑腰呢。&rdo;
白凌薇脸上阴郁之色在见到金嬷嬷时,已是一扫而空,如今听到她带回来的话,更是眉目舒展,问道:&ldo;母亲与嬷嬷可有好法子帮我解禁?还有,堂兄被罢了官职,还无故受了那贱人的一烙棍,大伯父一家可有到父亲面前告我的状?&rdo;
嘴角不屑的挑起,金嬷嬷满脸不在意道:&ldo;白少爷的官职本就是靠着你得到的,如今被罢免,也是他自己不争气,关你何事?而如今他没了官职,白家更没有几个瞧得上他,他还有何脸面敢到老爷面前告你的状?!&rdo;
&ldo;所以,夫人特意嘱咐老奴转告小姐,白府的事小姐不用担心。而小姐的禁足‐‐不出意外,新年前一定会解了的。小姐就当这几日在安心休养好了,万事,皆不用担心。&rdo;
金嬷嬷说得一脸轻松,可白凌薇被关了几日后,却没了平时的自信,不免担心道:&ldo;嬷嬷刚刚回来有所不知,侯爷这次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是铁了心要惩治我……那怕我先前故意让昀哥儿生病,侯爷都到这院门口,都不进来看昀儿一眼……我总觉得,侯爷这次对我是来真的了……&rdo;
看着她惶然的样子,金嬷嬷眸光一沉,拧眉冷声道:&ldo;这个盛瑜可是先前痴缠侯爷的那个小太医之女?可先前见她的手段,粗陋可笑的很,侯爷也很反感她,如今怎么全变了?&rdo;
夏蝉接嘴道:&ldo;嬷嬷,你有所不知,这个盛瑜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可厉害了。而且手段又狠,不光可以眼也不眨的杀了公主的雪狼狗,还敢用火钳去烙大少爷……真是心狠胆大得很!&rdo;
金嬷嬷自顾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冷冷道:&ldo;既是这般厉害的一个人,你们怎么能让她随便进出白薇院、让她随意接近昀公子‐‐不是引狼入室么?&rdo;
在回来的路上,去接她的人,已将侯府最近发生的大小之事,特别是盛瑜进府后的事都详细的向金嬷嬷禀告过了。
心思慎密的金嬷嬷,听到下人的禀告后,当即心里就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觉这个新进府的盛瑜,从进府起就有目的一步一步的在接近白薇院,接近……昀公子?!
眸光一沉,金嬷嬷心里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重重挥手让夏蝉她们都下去,面色凝重的对白凌薇道:&ldo;小姐此番太大意了。明知道昀公子的事非同小可,怎么能让外人随便接近他?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rdo;
白凌薇全身一颤,身上吓出了冷汗!
是啊,她最近太得意狂妄了,竟是放松了警惕,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脸色渐白,白凌薇神色间难掩慌乱,着急道:&ldo;嬷嬷,母亲真的有办法帮我解禁吗?今年是昀儿当世子的头个新年,我一定要出现在侯府家宴上,甚至今年的宫宴还要面圣呢。&rdo;
金嬷嬷得意一笑,上前俯身附到她耳边嘀咕几句,白凌薇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金嬷嬷,眸子兴奋的闪闪发亮,激动得颤抖道:&ldo;此消息……千真万确么?&rdo;
金嬷嬷笑道:&ldo;嬷嬷何时骗过你‐‐最迟新年前,老爷荣升的圣旨就会诏告天下,到时,小姐就不再是翰林大小姐,而是大晋第一相国大人家的大小姐了。到时,侯府自是要卖老爷这个新相国大人的面子,主动解了你的禁足的。&rdo;
面上一片狂喜,白凌薇刚刚冷寂半分的心再次沸腾起来,较之从前更是猖狂得意,站起身一甩衣袖,得意笑道:&ldo;真是天助我也,父亲在这个时候官拜大相国,世子也归我所有,侯府夫人之位,看谁敢再与我争!?&rdo;
金嬷嬷的脸上也是掩不住的得色,笑道:&ldo;所以,惟令之计,小姐万事莫要再理会,只管尽心带好小世子就好‐‐如此,不用争,小姐都已是赢了!&rdo;
白凌薇激动欢喜到面容一片狰狞,从她嫁进侯府之日起,就一直心心念念的盼着成为侯府夫人。
整整盼了两年了,眼看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她如何不欢喜高兴?!
而等到她翻身的那一天,还怕报不了今日的禁足之仇吗?!
金嬷嬷跟在白凌薇身边这么多年,那怕她不说话,一个小眼神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