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适可而止,陈墨也就不再继续,两人交流几句,田焕离开了翰林院去赶紧准备接手含象殿。
精神疲惫的陈墨左思右想,皇帝的孩子没了,会不会和皇帝产生隔阂?怪不怪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失去了这个孩子,那种两人之间的无猜会被淡化,这可能也是有些人想要的结果;有些人想要扼杀董贵妃生男孩的希望皇帝无法接受脑海中很乱,想的翻来覆去,也不知什么时候,陈墨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陈墨洗漱已毕,吃些东西回到含象殿看望董贵妃。皇帝按时去上朝了,这位皇帝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个人之事荒废朝政,也算是很负责任。
田焕和耿秀完成了含象殿的大换血,看看董贵妃无事,和田焕交代几句,陈墨在工部转了一圈,随后到了太医署。
陈墨这个工部郎中品级不够,也省了每日上朝的麻烦,只要每月的塑望日,也就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象征性的远远看看皇帝就算尽到了责任。
这两天没在,不过陈墨在太医署属于最高级别,在不在也不耽误正常的教学授课,他转一圈就算上班了。孙解也隐隐知道宫内出了事情,陈墨来不来太医署他也不在意。当然宫廷中的事情陈墨不主动说孙解也不会问,两人交流了一下课程和人事的安排,陈墨解放了。
“我们的太医令还知道你是太医署的人啊?竟然知道回来看看,这天好像有些异常!”刚刚在孙解那里回来。李戊这厮就找上了门,进屋就开始挖苦陈墨,毫无上下级观念。
不过。李戊这厮终于熬了出来,成为了一名最初级的医生,也算得偿所愿。这批疡医班的学生很特殊,由于不同的授课与实践,随军日久,个个技艺精湛,也算是异数。也正因为如此。加上太医署的授课老师急缺,特例允许他们授课,就这样做起了夫子。担起了责任。
“我都要忙死了,别说没用的,给我说说这批学生的情况。”陈墨对李戊没办法,谁让两人关系最好呢。
“还算可以。理论都学得不错。果然是读书人有基础。就是大部分手有些笨,胆子也小,每当看到血就不知所措,进手术室估计要耗费很大力气。”“那就慢慢来,这些学生几乎没什么医科基础,急不得。”
都是官吏子弟,有文化基础,理论没问题。可血腥的手术一时间恐怕很难接受,这很正常。外科实际上很复杂。这些人培养出来,恐怕没两三年想都不想,陈墨能够理解。
“陛下登基,大郎和陛下相交莫逆,你这形同废物的工部郎中也该换一换了,我看应该去兵部担任侍郎,这样才合理。”李戊根本不知道朝堂的险恶和难度,他认为陈墨屈才,换了皇帝,换一个官职还不容易。
陈墨也不在乎李戊的挖苦,他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开始解释:“我看暂时还是不换的好,这屯田郎中也不错,百姓能得到实惠,我在一天就能帮一天。再者,朝堂可不是陛下一个人说了算,想要挪地方升职,各部尚书,宰辅、枢密院都要经手,可不是那么简单。”
“算了,朝廷怎么用人我不懂,我就是知道以大郎的功劳和能力,不应该这样浪费。这样下去,除了看病和种田,大郎的运筹帷幄恐怕要”…
没等李戊抱怨完,一名牙兵跑过来:“书记,吴内侍请书记去翰林院。”
看来是有了进展,陈墨抱歉的看了看李戊:“这身兼多职,没办法。”
“我也该去准备了,下午还有课要讲,大郎去忙吧!”李戊站起身,他理解陈墨的忙碌,身兼多职就是这样。
送走李戊,心中带着希望,陈墨快步回到了翰林院。
等待多时,屋内的吴覃看到陈墨回来,他恭谨的抱拳相迎。
屋内就两个人,陈墨直接就问:“吴内侍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小的记得待诏交代过,除了合药与煎药,给贵妃送汤剂必定要过尝药典御和尝药内侍这一关,还有很多监督的药尚局内侍。合药与煎药据小的了解没有问题,既然汤剂有问题,尝药内侍应该能够尝的出来,因此小的就特意关注了那些尝药内侍,给贵妃尝药的是一名名叫古真的内侍,据小的观察这名尝药内侍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就是与尝药典御勾敬文过从甚密。而这个勾敬文是佟昭容举荐进入药尚局,他以前只是一名普通内侍,是陛下继位后刚刚上任不久。”
合药与煎药是很多人全程监督,而药物的味道闻和看都能知道异常,出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一点陈墨之前就估计不会出问题。现在,这个尝药典御和尝药内侍成了最重要的怀疑对象。
而造成董贵妃流产的三人之一的佟昭容也再一次出现,陈墨的脑海中渐渐有了脉络。
“详细查这个尝药典御勾敬文和尝药内侍古真,勾敬文与佟昭容的来往也要详查,不能有丝毫遗漏。”
“待诏,详查勾敬文和尝药内侍古真没问题,小的让监卿下一个文书即可把人带走,佟昭容那里”
“只需要详细了解佟昭容和勾敬文的来往就可以了,立刻去把勾敬文和古真带走。只要有问题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一点点查,不要有顾虑,陛下那里需要一个结果。”
有皇帝撑腰,吴覃也不顾虑了,应了一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