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比方才疯魔得更厉害,她抱着悯善一会儿呜呜咽咽,一会儿哈哈大笑,搞得古月心头感叹,她的好徒弟,看来过得挺糟糕。也好,徒弟过得不好,她就舒心了。
连姝不知何时已经擦干净眼泪,提着悯善,笑得阴森森的,&ldo;你算什么货色,也敢冒充那个女人,谁都不能冒充她,她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你该死,真的该死!&rdo;
话没说完,连姝提剑冲上去,冰凉的剑直直冲向古月心口,就在触碰的瞬间,然后……剑断了。
古月抬手,揉了揉胸口,面无表情地想,自从当了小尸妖,获得一身的铜皮铁骨之后,她连魂盾都不用了。就这种带剑偷袭的,除非是非常的剑,特别的剑或者神剑,否则连她的皮都捅不破。
不过,连姝这招偷袭术早已过时了,还不与时俱进,换个方法,真是活该断剑,古月道:&ldo;连姝,一报还一报,你上辈子捅死我,如今受我一剑,很公平。&rdo;
连姝不可置信,震惊地看着古月,下一刻,感觉心口凉凉的,一股刺痛,呆呆地摸向心口,一把剑,一手血。
古月面无表情地抽出子夜,这一剑捅碎她的心,连姝蹦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活不了了。
连姝倒地,起不来了。她望着古月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跟那女人很像。连姝捂着心口,血一直流,她觉得很冷,大概快要死了,脑袋里一直回放过往:曾经道宗最末等的连家、偏心的父亲、幽怨的母亲、各类颜色俗气的小妾,以及,无论永远遥不可及的陆机……总的算来,在这个世上,就那个死女人对她最好了,她天赋差,根骨奇差,可从来没在那女人眼睛里见到过嫌弃之色。记得有一夜生病,黑夜无边,大雨倾盆的,那女人冒雨去请药师……
两行泪滑落脸庞。
但事儿还没完。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连姝身旁,取出一个陶罐摇了摇,满罐子&ldo;吱吱&rdo;的令人牙酸的怪叫。这人凉凉地捏着连姝的嘴,扒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去。
连姝又惊又恐,挣扎着,血流得更快,气若游丝地问:&ldo;谁……是谁……&rdo;
黑色袍子里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却阴狠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ldo;找你好久了,连姝。杀人抵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rdo;
连姝&ldo;嗬嗬&rdo;的极度痛苦地喘着,眼眶快要裂开,嘴巴张得不可思议的大。紧接着,脸上出现无数个密密麻麻的肉包,肉包越来越大,终于&ldo;噗&rdo;地一下,从里面钻出一只黑黢黢的虫子。
很快,地上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人&rso;皮。
黑袍人丢下一张燃火符,人皮被大火舔&rso;舐干净。
&ldo;你杀谁都不要紧,谁让她伤了她?所有胆敢害她的人,我都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只痛苦了一炷香而已,真是赚了大便宜了。&rdo;
‐‐‐‐
‐‐‐‐
熊熊大火将天都染红了,众人心花怒放地汇合一处,数数人数,一个都没有少,烧粮行动获得圆满的成功!
这一行顺利归顺利,却也刺激得很,各位小伙子都是头一次把透脑袋挂在腰间,与道宗面对面接触。无论烧粮队还是接应队,全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道宗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把他们薅萝卜似的揪出来!就算成功了,他们还是捂住胸口,心有余悸。
何其惊险,何其惊悚也!
屈舫体贴手下,道:&ldo;回去睡吧,睡个三日三夜,再接下一个任务。&rdo;
大伙儿齐刷刷地道:&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