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是真醉了,只还有几分清醒的意识。他拍掉冬寻的手,说:&ldo;今天晚上月亮不太好。&rdo;
&ldo;你听到我在问你什么了吗?&rdo;冬寻不让步,一把抢了向北手里的酒瓶,&ldo;你听到了吗?&rdo;
向北没有发酒疯,酒瓶被冬寻抢了就算了,他靠在玻璃上一条腿曲起来手臂搭在上面,什么话也不说。
以往见惯了向北发疯的样子,冬寻一点都不适应眼前这个沉默的,难堪的向北。
他拿起瓶子仰起头就往嘴里灌。吞咽不及那红色的液体就顺着后仰的脖颈流进睡衣,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向北听见他吞咽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剩下的那大半瓶酒已经被冬寻一口喝得只剩一点。他一下子醉意全无,伸手就去抢冬寻手里的瓶子,吼到:&ldo;你疯了?!&rdo;
这么喝,不知道他等下要吐成什么样子。
向北心慌,抢不下来他就手上用劲把冬寻抱进怀里,将他的手扭到背后终于阻止他灌酒的行为。
冬寻胃里恶心,喉咙痛得像被刀割,一颗心扑通扑通马上就要跳出来,他被一身酒气的向北抱着,想到过去的十八年,也想到最近的这八年。
好像离不离开向北,他都不好过。
他被向北抱着,靠在他肩上看地上映着的清冷月色,睫毛煽动闭上眼睛,落下泪来。他问向北:
&ldo;你觉得我这个样子难不难看?&rdo;
向北喝了那么多都没有醉,冬寻只喝了这么一点,自然清醒无比。向北不知道清醒的冬寻到底想问什么,也不敢贸然回答,于是就此沉默,什么也不说。
冬寻又问他:&ldo;向北,你说话,你觉得我这个样子,难不难看。&rdo;
向北还是没有回答,冬寻却似乎也不要他的答案了。他埋头在向北颈间,声音闷闷的,&ldo;我觉得自己这种样子真的很难看,向北。&rdo;
向北在他背心拍了拍,先说了个对不起,而后才说:&ldo;我觉得你好看,冬寻。&rdo;
冬寻摇头,说:&ldo;向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do;
向北还没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怀里一空冬寻就站在了他一步以外的地方。
他问:&ldo;向北,你爱我吗?&rdo;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许是没有大脑没有空闲思考,向北握紧拳头垂在身侧,说:&ldo;我不知道。&rdo;
片刻后,冬寻低头说了句晚安。然后把酒瓶放在地上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