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瞧他几秒,才把东西接过来。
作势看了两眼,她皱起眉头,一副看不懂的模样:“这句是什么意思?”
周鹤归上前,跟着瞥了眼使用说明。
薄唇轻抿,他又将视线落在宋杳身上,思忖这说明明明写得挺直白的。
“要不这样,”宋杳瞄准时机,见缝插针,“我现在贴一片,你帮我看看我贴得对不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鹤归总没有理由拒绝。
“……好。”
宋杳不太客气地霸占了周鹤归的椅子。
撕开离型纸,暴露在空气中的膏药体传来淡淡的清香。她反手,不太熟练地将它对准后脖颈,手臂摇摇晃晃,迟迟不贴下。
余光顺便打量周鹤归的反应。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见她第三次试图失败,终于忍不住来到她身后。
“我来。”
宋杳得逞,迟疑几瞬才应“哦”。
膏体是冰凉的,贴上皮肤那一刻,宋杳简直本能地想发出一阵谓叹,但她忍住了。
与清凉膏体形成反差对比的,是周鹤归无意帮她按压膏药背面的手。男人的大掌温热,透过膏药贴渗进她后脖颈的皮肤内,酥麻感从此处向身体蔓延,她几乎要软成一滩水。
周鹤归只是轻轻地按了两下,位置把握得也很好,掌指不曾触碰到她的肌肤。
“可以了。”他说。
宋杳看不见,只能问问他:“这样贴着是不是不太雅观?”
周鹤归睨了眼,姑娘白净光洁的背部像一件艺术品,而艺术品上贴着膏药,倒真有点显得突兀。
“下次换身衣服再贴,”顿了顿,他又说,“也尽量别穿这种款式的,不太方便。”
宋杳眨巴着眼睛看他,许久,才听明白这句话。
“你刚才扯了我的挂脖吗?”宋杳说。
周鹤归将包装纸丢掉,坦然道:“没有。”
出于礼貌,他并没有对宋杳动手动脚,包括那妨碍到膏药位置的挂脖。所以他贴得有点往下了,应该再上去一点才对。
宋杳屈臂撑住下巴:“好绅士啊,周老板。”
周鹤归不置可否,只是示意她:“剩下的回去再贴。”
赶她走呢。
宋杳倒是听出来了。
但她不恼,站起身,眼巴巴地凑到男人面前,颇有种赖皮小孩的样子:“回去也不会贴。”
“那就让家里人帮忙。”
“我爸妈年纪大了,笨手笨脚。”
周鹤归:“……”
男人没有应她,绕过宋杳走到她身后,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奶奶都会贴。”
言下之意,宋杳的父母,难不成还有许阿婆年纪大?
宋杳轻轻磨了磨牙,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