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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阿绯长出一口气，她的余光看见跪在身旁的禅机：对不起馋鸡……

大殿中响起阿绯的声音，&ldo;因为，我就是帮凶。&rdo;

九贤王拧眉。

禅机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阿绯！&rdo;

皇上等着她的下文。

阿绯摇头，抬手拂开禅机握住她的手，&ldo;十五岁起我便与震霆太子私定终身，我不喜欢云霄，所以大婚前我与震霆商定计策置他于死地。我是帮凶，我与震霆联手害死了他。&rdo;

皇上手指震颤，&ldo;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来自首。&rdo;

&ldo;因为我心有愧，云霄太子夜夜噩梦纠缠。&rdo;阿绯抬头，看向皇上，&ldo;想必皇上也有同感，那种被罪恶折磨的滋味…生不如死…&rdo;

&ldo;你‐‐&rdo;

&ldo;唐绯！你不要命了！&rdo;

馋鸡不能接受，他看着她，她明明在身边，却似乎远到了天边，&ldo;我们明明说好的，谁都不变。&rdo;

昨日，明明昨日她还说要让他背着她走遍盛都，原来她都是骗人的。

阿绯闭眼，双泪滑落，只要皇上能相信，只要能偿还云霄，她愿意舍去这条命，&ldo;对不起馋鸡，我骗了你……&rdo;

阿绯三拜，她一字一句说给皇上听，将云霄的死原原本本地告知，只是，她成了其中凶犯。阿绯没有办法，她拿不出证据，拿不出证人，唯有，将自己搭进去，将朱震霆拉上，&ldo;求皇上还云霄太子一个公道。&rdo;

这对皇帝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他喜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他与先皇后的儿子，竟不是落马而亡…

皇上仰天落泪，&ldo;你…受谁指使？&rdo;

九贤王抿唇，皇上抬手将九贤王推开，&ldo;狼子野心……&rdo;

&ldo;父皇！&rdo;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ldo;都给朕滚出去……&rdo;

殿内极静，却忽然响起稚稚童音，&ldo;皇祖，父亲杀了阿淳的母亲，求皇祖救救阿淳…&rdo;

阿绯看见皇帝的手轻颤。

阿淳哭着扑上去，&ldo;呜……父亲好可怕，求皇祖救救阿淳……&rdo;

皇上拍着阿淳的后背，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ldo;他…为何杀你母亲啊？&rdo;

为什么？阿淳说不清楚。

&ldo;还有宫女，好多死人，皇祖…好多死人……&rdo;

阿绯落泪，&ldo;那宫女叫做周桂芳，因窃取宫妃金钗被发配皇陵。她曾亲耳听见罪女与震霆太子密谋杀害云霄太子。外逃半载，却还是被找到了……&rdo;

皇上静静地听着，似乎听得不是自家的祸事，&ldo;太子就杀她灭口？&rdo;

阿绯说，&ldo;是。&rdo;

阿淳哭得委屈，&ldo;皇祖，父亲教阿淳念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不是夫子教的，阿淳不乖，阿淳说谎话…&rdo;

阿淳伏在皇祖腿上，啜泣不止，皇上拍着他的后心，&ldo;朕知道了……孙儿乖，不哭。皇祖还没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