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生得谪仙似的一个人,怎么就好那口?
宋倾歌无比惋惜又无比纠结,她是成全好了?还是成全好了?
等了好半晌不见她出声,却又一脸吃屎的表情,苏莫便已猜到此时此刻这位女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跨入内间将燕窝放在桌案上,便坐到了她的身边。
&ldo;真搞不懂你这脑子里整天想的什么。&rdo;说着,便探过手去想替她摸一摸脉像,可还没挨着边,宋倾歌便挺着肚子冲向那盏燕窝,动作虽快,却也显出刻意来。
&ldo;咱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你将来是要做了我爹的男人的人……我怕说出去叫人误会!&rdo;宋倾歌捧着燕窝有一搭没一搭往小嘴里送,眼睛望天。
天意弄人不是?
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古代原本就不易,好容易寻到个人成了个假亲处出点好感来,到头来还得和亲爹争男人?呵!
&ldo;整日胡思乱想什么?&rdo;苏莫邹眉,神色一冷,也不顾她嘴里在叽叽歪歪什么,捞起她那只雪白如玉的小胖手便探起脉来。
&ldo;要是你俩没有什么,我爹能那样低三下四讨好你?&rdo;宋倾歌翻了个白眼,莫名有些不平,这件事情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吧?拿点受害者的普,是不是应该的?
&ldo;闭嘴。&rdo;男人不耐同她解释,只利索吐出两字,又冷冷瞪她一眼,便凝神探脉,片刻过后,眉头反而锁得越发紧。
&ldo;近来都吃的什么?&rdo;
宋倾歌只当他那模样是恼羞成怒,也不在意,蛮不在乎的用一只手挑了挑眼前的燕窝,道:&ldo;和从前一样啊,这里的厨子哪里会做什么有意思的吃食?弄来弄去还不就是那点东西。&rdo;
想她从前,老干妈拌饭再加盒酸奶,随便一凑就是一菜一汤,吃起来也无比带劲十分酸爽,现在可好,守着成堆的金银,每日里花钱流水似的在那吃食上头,可味道却越发无法形容,穿越是个苦差事啊!
就在她再一次舀着一勺子燕窝就要送进嘴里时,苏莫长壁一伸,便将她那到嘴边的吃食给掀翻在地,速度之快简直叫人咂舌。
&ldo;你……你……&rdo;她恼怒不已,这还没成为她爹的男人,就敢克刻继女?阿呸!克刻老婆?
可不待她想出个好词来痛痛快快骂上一场,就见苏莫不知从哪里摸出根银针来,在那盛燕窝的碗盏里一探,半根银针迅速染得乌黑。
&ldo;有毒。&rdo;
他缓缓起身,眸色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波动,也有着叫人胆寒的阴冷,而后见他伸出一指在那碗盏壁上轻轻抹了抹又送进嘴里。
&ldo;这是……以身试毒?万一当场毒发,你那奸夫不得怨怪我?&rdo;
宋倾歌惊讶之下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待清醒过来突然又道:&ldo;我是清白的,我没有想过要下毒害你,甚至我都已经给自己作思想工作,毕竟成全了你们……&rdo;
&ldo;乌头草,无色无味,乃一味□□,长期服用轻则腹中胎儿不保,重则一尸两命。&rdo;
乌头草并不是什么难寻的药材,若用得当,亦可治病救人,许多人家甚至当成花卉来养在花园,中毒者多半用量很少而察觉不到,待有了反应,基本已是病入膏肓。
好在宋倾歌中毒尚浅,只要加以时日好生调理,于身体于胎儿影响并不大。
苏莫当下开下药方,并扬声唤来红玉,只交待她莫要声张,速速按这方子抓药回来交由他便可。
红玉早被里头动静惊到了,并不敢违背,拔腿便去了。
&ldo;你先跟我说说,这府里头近日可有变动?负责采买的,负责厨房的可还是原先那一帮人?&rdo;
宋倾歌这才意识到,苏莫如此反应是因为她被人下毒了,可她近日懒得理事,厨房是不是换了人,采买是不是搞了事情她自是不知的。
&ldo;算了,此事我亲自来查,吃食上头万不可掉以轻心。&rdo;
自宋倾歌那里出去,苏莫便以雷霆之势火迅拿下厨房一个烧火的丫头,逼问之下才知,原先的厨娘因乡下婆母生病请假回了老家,便叫远房亲戚暂且来代一代,因着宋家人待下人宽厚,那代工的厨娘做完活计便归了家,苏莫问遍了也没寻着人,又着人快马前去先前那厨娘家里问话,可到了地儿早人去楼空了。
问了住在旁边的乡亲才知道,这家人家早在月前就将田产变卖,听说是在外地得了什么好差事,举家迁走了。
下人如此回禀,苏莫心里隐隐也有了计较,于是问宋老爹:&ldo;爹,对门表叔伤势如何?可是大好了?要不要咱们送点药材过去慰问一番?&rdo;
宋老爹犹自蒙在鼓里,说起对门他表兄弟,倒是唏嘘不已,人情凉薄至此!自打表兄弟卧床之后,从前来往密切的那些族中兄弟便同他全不往来,前几日那表侄女还同他借了一千两银子,说是抓药用的。
宋老爹如今拿这个既会挣银子又会当家的苏莫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也就不隐瞒什么,一一同他说来,末了感叹世态炎凉,做人果然还是强势一些才不吃亏的。
&ldo;爹你可知,他家拿了您的银子,贿赂了咱们府里的厨娘,买通了外人给倾歌下了乌头草,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