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伯掂了掂那个包裹,表情明显犹豫了一下,随即打开。我扶着轮椅站起来,看了一眼就立刻吐了,那是一种纯生理的崩溃,猝不及防我就吐了一地。
那是薇薇安的头。
浓妆犹在,生气已失,她死不瞑目,睁着眼睛向远处凝视,似乎不知道也不肯接受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约伯比我镇定,真不知道在入驻十号酒馆前他到底在哪儿干过什么,这么捧着一个脑袋,他还能逻辑完备地追问:&ldo;怎么认定的?&rdo;
冥王拿回包裹,满不在意地把薇薇安的头包起来,跟我去屠户那儿买了个猪头准备炖的感觉是一样的:&ldo;我在你的公寓里跟她撞了个正着。&rdo;
我嘴巴张成o字形:&ldo;我的公寓?&rdo;
约伯拍拍我:&ldo;你可不止一个公寓呢,兄弟。&rdo;
就是说,如果这件事没这么快解决的话,我的任务就是在不同的地方等人来杀。
约伯说:&ldo;是的,长期战斗准备是你一天换两个地儿。&rdo;
冥王好像觉得我们说得很好玩,还羞涩而温柔地向我笑笑,这和他手把人头的形象实在太不搭了:&ldo;是的,她和史蒂夫进入我们嫌疑犯的名单之后,一切行动都受到我们刻意的牵制,估计犯案的冲动已经达到了最高峰,见到你之后,立刻把你列入了下手对象。&rdo;
我摸了摸后脑勺,喃喃自语:&ldo;我住哪儿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rdo;
约伯比画了一个s形,提醒我诊所里有一个蠢得和美得都叫人伤心的前台金发美女的存在。估计这会儿她的主要注意力就在描眉画目,就算把她胸部的硅胶体直接偷走,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想为谁辩护:&ldo;万一,她只是想去我家做做客呢?&rdo;
冥王从包裹里拿出几张照片给我看:&ldo;喏,她给你带的礼物。&rdo;
防狼麻醉喷雾,用于限制受害人行动能力;非常细但结实的渔线,能把一个人的四肢捆得失血坏死;刀,非常少见的一种刀,刀刃狭长,刀身很窄,哪怕从图片都能看出那种目空一切的锋锐。
确实很适合握在女人手指细长的小手里。
&ldo;之前的受害者,伤口特征都和这把刀符合。&rdo;
他弹了弹手指,轻描淡写地说:&ldo;得来全不费工夫。&rdo;
我万念俱灰地看着那把刀。
最后问了一句:&ldo;你们,是怎么干掉她的?&rdo;
冥王又露出那种温柔的笑,笑得我足足打了十几秒钟的寒噤。看上去他和一个普通宅男没有任何区别,但他的气质里深深隐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疯狂,和斯百德一模一样。
也许奇武会的人全都有这种独特的疯狂,他们才会干出那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
他拍拍我,招呼约伯:&ldo;来吧,上天台,直升机会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rdo;
我们该去的地方不是地狱,而是咪咪的诊所。
二十一 被拿住七寸
忽然间诊所里一个病人都没有了,前台美女也消失了,我衷心祝愿她只是被解雇的。
咪咪独自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指交叉放在身前,他对于我们一行三人的到来毫不惊讶,只是眼睛抬了抬,和冥王打个招呼,两人似乎是旧识,丝毫不需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