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思和林归远听了都是心下一动:这慕若气质高贵,谈吐明快,只怕是蓟都城中富贵人家的女儿,自己一行人到得蓟都之后还真得找个这种身份的人来掩饰帮忙。
想到这儿,萧慎思笑道:&ldo;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rdo;
清洛听到还可与这小妹妹一路同行,心下欢喜,眼波盈盈的瞅了萧慎思一眼,萧慎思触及她的目光,顿觉心内一窒,又舒坦又难受,这无法言语的感觉让他怔了一怔,复见清洛和慕若已催马前行,忙扬鞭跟上。
这一日行了二百余里路,天色眼见暗了下来,却仍未见有可投店的村镇,行至一座山下,萧慎思道:&ldo;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野外过夜了,只是这冰天雪地的,不知慕姑娘可禁受得住?&rdo;
慕若笑道:&ldo;现在可是让我证明我是有用之人的时候了,随我来吧。&rdo;
清洛问道:&ldo;去哪里啊?&rdo;
&ldo;我知道这山后面有一个村庄,正巧我的辱母夫家便住在这里,我们可以去她家歇息一晚,我还正想着要去探望她呢。对你们来说也算是善有善报了。&rdo;
清洛见她说得直白,笑了一笑。
慕若带着众人从山旁的一条道路插过去,走过五六里,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下雪天的夜晚,空气中透着一种诡谲的白光,寒风又不时呼啸而过,慕若和清洛不约而同打了个寒噤。这时已隐约可见前方村庄的零星灯火。
慕若在一座民居前跳下马来,跺了跺脚,冲上前去拍得大门&ldo;呯呯&rdo;直响:&ldo;阿母,快开门啊,阿母,若儿看你来了!&rdo;
隔着低矮的围墙,屋内灯火隐约可见,却一直无人响应。
慕若奇道:&ldo;不对劲啊,若是平常,辱母准会第一个冲出来把我抱进去的。&rdo;
再敲得一阵,众人皆感觉有些不对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不祥的气氛。萧慎思走上前去,道声:&ldo;得罪了!&rdo;手一挥,两名血衣卫上前合力将大门踹将开来。
慕若一马当先冲入屋内,只见屋内空无一人,仅有堂屋檐下挂着的一盏灯笼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
萧慎思吩咐留下四名血衣卫在门外看守马车,和其余人迈步进来,见到慕若正在屋前发呆,清洛问道:&ldo;若儿,出了什么事了吗?&rdo;
慕若呆呆的应道:&ldo;不知道啊,阿母晚上从不出门的,家中还有这么多人,都去哪里了呢?&rdo;
这时,清洛怀中的雪儿变得焦燥不安,&ldo;吱吱&rdo;直叫,叫得几声,突然跳落在地,围着院墙直打圈圈。
林归远见状心中一动,凝神嗅了一下,面色突变,沉声道:&ldo;只怕有些不妙,这屋子内刚刚死过人。&rdo;
慕若闻言大急,眼看珠泪便要溢出眼眶,清洛忙好声抚慰:&ldo;若儿妹妹,你不要着急,即使这屋内真的刚刚死过人也不一定就是你阿母一家人啊!&rdo;
就在这时,众人闻得一声&ldo;嗷&rdo;的叫声从院后柴屋中传来,声极惨厉,如鬼枭夜鸣,几人抢入后院,这嗷叫之声更是凄厉,萧慎思制止住欲待冲上前去的慕容,抽出腰间佩剑,缓步走至柴房门前,运力用剑挑开柴房门上铜锁,火把照映下,一个黑影怪叫着冲了出来。
萧慎思忙将清洛和慕若护在身后,自有血衣卫冲上前来欲制住那团黑影,那黑影狂舞双手,头发披散,脸上神情极为痛苦,似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将他拉扯一样,四处乱撞。血衣卫们四散围击,奈何这人力大无穷,一时竟无法将他制伏。
林归远闻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怪的血腥之气,思忖过后大声惊呼&ldo;千万不要碰他的身子!&rdo;
他叫声还刚出口,有殇猝不及防,被那疯汉将衣袖抓落,在手臂上带出一条血印,顿时狂嘶一声,跌坐在地,林归远冲上前去,迅速封住他臂上穴道,提起剑来便向有殇臂上剜去。
李清洛不由惊呼:&ldo;二哥,你这是做什么?&rdo;
林归远手上动作甚急,嘴里向有殇说道:&ldo;有殇,再痛你也得忍一忍,为保你的性命,这块肉我得剜去才行。&rdo;
那边血衣卫们见有殇惨状,不敢大意,只是围住那疯汉,不让他突围而去,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制住他。
萧慎思见事发突然,这疯汉身上肯定带有剧毒,便脱下外袍,包住双手,从院中拾起一根木棍,纵身上前,看准目标,运气击落,&ldo;啪&rdo;的一声,木棍断裂,那疯汉也应声倒地。
这边有殇已疼得晕死过去,林归远仍在给他上药包扎,慕若躲在清洛身后瑟瑟直抖,不敢细看。
萧慎思回头唤道:&ldo;慕姑娘,你过来瞧瞧,这人你可认识?&rdo;
慕若一边发抖一边走了过去,火把将那疯汉的面容照得甚是清楚,她不由哭喊出声:&ldo;阿柏哥,这是阿柏哥,这是我阿母的儿子阿柏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