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乌鸦又给他拿来烟和茶。他有些手忙脚乱,一会让阿言喝茶,一会又要带阿言到卧室看看。
他给阿言做了几个菜,阿言吃着吃着就不动筷子了。乌鸦问他怎么了,阿言说没酒呢,现在吃饭都不喝酒了吗。
乌鸦连忙说有,是喝得比以前少了,但他这里肯定有。说着又进厨房把酒坛子找出来,弄了一小壶给阿言。
重聚的喜悦是一瞬间,这份喜悦过后,双方心里头都有点担忧。他们到底分开了两年,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的心里都没数。
能回来是看重当初的情谊,可来了是想要继续过,还是来告个别‐‐乌鸦不知道,也很害怕。
头一年或许过得容易,毕竟有当初的诺言支撑着,剿匪的情况又比较严峻,每天也没得多少时间想阿言。
可后一年过得就难受了。
他们这里虽然已经开路,却还没有基站。很多村民都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东西,没电话也没邮差。就算后来建了一个在村口,乌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探消息。
说实话,他也动摇过。外面到底是阿言的家乡,和乌鸦待在这穷山僻壤时可能觉着两人感情珍贵,但回去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外头的诱惑那么多,人又那么多,阿言还会回来吗?阿言还可能记着当初的事吗?阿言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这问题一闲下来就钻进乌鸦的脑壳,想着想着,答案也从肯定变成了犹豫,犹豫又变成了否定。
如今见了阿言的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回来看他一眼,然后从此分道扬镳。
可乌鸦不敢问啊,他怕问了就坐实他的猜想。
反观阿言却也一样。他知道迟到的一年不是短暂的光阴,但他没沉得住气,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他说你怎么样,你、你真的没娶亲……吧?
这话一问,两人相视一愣。
乌鸦花了几秒的时间反应,才突然卸下担忧似的,说没有没有,我答应你了不娶亲,我怎么可能反悔。
阿言笑了一下,喝了两口酒,又问,那……那有没有跟别人?我不是不想回来,是我根本回不来。你们戒严了,我根本没法进来,&ldo;所以、所以如果有,你告诉我就好了,你……我不怪你。&rdo;
说完把头低下去,不敢看乌鸦的眼睛。
他问完就后悔了,他真怕乌鸦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答案来。他的心脏跳得厉害,都快跳出来栽进酒壶里了。
乌鸦的每一分秒沉默都让人胆寒,可还好,最终乌鸦抓了一下阿言的手,说没有的,我没有别人。我就等你呢,就怕你不找我了。
果然是太久没喝苦山的酒了,味道冲得厉害。阿言才刚喝了几口,鼻子就被酒味熏得酸胀难受。
第110章114
那天晚上阿言睡在终于不臭了的床铺上,一会抱着乌鸦,一会又让乌鸦抱着自己。他左右睡不舒服,最终又把脑袋抵在乌鸦的胸口。
阿言有好多话想说,乌鸦也是。可偏偏他们两个都不太懂怎么讲,所以只能用力地抱着,再时不时拍拍对方,以证明他们是真的又见面了。
阿言问乌鸦,那你这两年怎么过,那方面怎么过。
乌鸦说往前三十年怎么过,就怎么过了。又不是第一天单身,是他妈一直在单身。
阿言又说,我见苦山变化蛮大。
乌鸦浅浅地叹了口气,他说是大啊,尤其是蜥蜴城,&ldo;不过其他地方还没有开路,看着还是原来的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