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这人很憨厚,也很豁达,对部下好,重感情。
可他的目光却很短浅,曾经反抗过大元朝,也投降过大元朝,最后再反元。直到被朱重八打败,困囚于南京,最后自缢而死。
老子跟着你,最后还不被小朱一块灭了?我才没那么傻。
他太了解张士诚了,从描写他的一首诗里就可以看出来。
挑盐扁担十八根,振臂一呼起万人。命大不该三载死,福薄限数十七春。时降时叛对元帝,有守有攻向明军,占据一方曾稳定,口碑不错到如今。
明知道他早晚要完蛋,当然不会跟着他陪葬。
张士诚却叹口气说:“可惜了,可惜了……。”
陈浩说:“哥,咱不谈这个,我记得你家里好像有妻子?对吧?”
“对。”张士诚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为啥要跟丁香好?”
张士诚又叹口气:“身不由己啊,我家里的媳妇,是爹娘威逼而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违抗,我没有真正的爱情,直到遇见丁香以后,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男人。”
陈浩点点头:“那你带丁香婶走吧,给她幸福,让她更好地生活。”
张士诚却摇摇头:“不行啊!我们挑盐的日子苦,整天风里来雨里去,长途跋涉,奔袭千里,有时候路上还会遇到盗匪,丁香跟着我不会幸福的。”
“那你啥时候才能带她走?难道不想把她领回家?你想……辜负她?”陈浩很生气。
那意思,你如果想跟丁香玩玩,欺骗我们马家村的女人,小心老子跟你翻脸,兄弟都没得做!
为了保护丁香不被欺负,他不惜跟结拜的兄弟反目。
张士诚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只要安定下来,一定会接丁香走。”
“那你啥时候可以安定下来?”
“不知道……兄弟,暂时帮我照顾她,拜托你了……。”他在陈浩的肩膀上拍了拍。
陈浩没办法,只好答应。
日子过得真快,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眨眼的时间,十二天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张士诚领着五十多个男人,足足帮着马家村的女人们播种了七八百亩地。
而他本人也在丁香的家里住了12天,俩人如鱼得水,耳鬓厮磨。
每天晚上,丁香都要跟男人鼓捣,越是知道男人要走,她越是鼓捣得凶狠,好像要把以后失去的东西,全都找补回来。
天知道他一走啥时候再来?鼓捣一次赚一次呗。
男人也很配合,每晚都能把丁香喂饱,弄的她香汗淋漓,嘘嘘粗喘。
可他不得不离开了,毕竟吃饭是大问题,夫妻间的那种事上不得大席面,手下这么多人都要养家糊口。
半个月以后,张士诚离开了,带着他的车队一步一步走进了村东的峡谷。
丁香默默看着他,山里的女人都来送他们。
“老公!你早点回来啊,俺等着你……。”丁香冲张士诚呼喊。
“知道了……回吧,好好活着,一定要等着我。”张士诚冲这边摆手,越走越远。
队伍走远了,丁香就爬上更高的山坡冲着他们眺望。
陈浩为了感染气氛,于是再次扯嗓子唱起来:“你在山的那一边,我在这圪梁梁上站,叫一声妹子你没听见,哥哥心里胡盘算,哎嗨……长长的辫子好身段,毛眼眼亮个闪闪………抱一抱那要命的亲格蛋,亲亲我的毛眼眼……。”
陈浩这么一唱,张士诚车队里的义士们也跟着唱起来。
可能声音太悲凉了,搞得旁边的玉环跟徐幺妹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