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拧起盖子将水瓶随手扔进课桌,手肘搭上了江易然的课桌,整个身子都凑了上去,笑眼盈盈看着他。
&ldo;你在笑什么?&rdo;
方晴忽然靠近,江易然隐隐约约嗅到来自她身上的淡香,像薰衣草味的洗衣粉。
他不动声色远离了些:&ldo;没什么。&rdo;
&ldo;好吧。&rdo;方晴并非看不出江易然的故意疏远,扯了扯嘴角,大大方方道,&ldo;你游戏打得不错。&rdo;
江易然:&ldo;嗯。&rdo;
方晴忽然想起什么,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地笑起来:&ldo;喂,记得你那天说的吗?&rdo;
&ldo;?&rdo;
方晴眨眨眼睛,笑容染上几分暧昧:&ldo;你说,我输了,我得叫你爸爸,我要叫吗?&rdo;
江易然敛眸看过来,眼神里透着警告的意味。
方晴一点都不怕他,恶趣味地笑起来:&ldo;要叫吗?&rdo;
一个笑着,眼底却一丁点笑意都没有。一个冷着脸,一脸捉摸不透地望着对方。两人用目光在无声对峙。
就在方晴觉得话题会以江易然的沉默收尾时,江易然忽然开口:&ldo;你好自为之。&rdo;
方晴心沉了一下。
因为她看出来了。看出来江易然说这句话时,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那样的眼神却很熟悉。是红哥对她说&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东哥睡过&rdo;的轻蔑不屑,沈君对他说&ldo;要不是我爸你以为你能有现在的一切吗&rdo;的厌恶反感。
她脑子倏地清醒过来,是啊,她是什么人,怎么能奢望有人能在谷底拉她一把。她是垃圾堆里人人喊打的老鼠,洗不掉的浑身腥臭味,混进粥里只会坏了一锅汤而已。
这样的人,怎么还敢奢望,至少有一个人对自己是特别的。
江易然背对着她继续睡了过去,接下来的四节课,除了课余时间江易然都在睡觉,和方晴再没有过任何的接触。
中午午休的时候,方晴所有的坏心情都被数钱的快乐给取代。她趴在被窝里,借着手电筒的光一张一张数着钞票。
不多不少,整整20张100元,2000块。
她把钱整整齐齐叠好,放进装月饼的铁盒子里,小心翼翼地盖好,然后塞到了床单下,嘴角含着笑用手轻轻拍了两下。
下午江易然直接都不来上课了,听宋煜丞说江易然一直是篮球队的主力,马上到校运会,队里的训教也抓紧了,估计这段时间会经常不来教室。
方晴&ldo;噢&rdo;了一声,心里有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宋煜丞又说,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找过她。方晴眼皮子一跳,问是什么人,宋煜丞只说不认识,但通过大致的外貌特征,方晴能确定,肯定是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