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朝容锦笑着说道:“永宁郡主请说,洒家定当悉数相告。”
“公公,长兴候府被抄家了,那长房大小姐和清平候世子的婚事是不是也要变变啊?”容锦一脸好奇的问道。
“大小姐和世子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自是不能变的。”刘贤对容锦说道。
容锦闻言,一脸欣慰的说道:“既是这般,那我就放心了。”
刘贤又与容锦说了几句闲话,等御林军都将长兴候府查封后,他对容锦点了点头,说道:“永宁郡主,洒家这便回宫复命了,您在这府里还有落下的东西没?有,您一道都收拾了,回头洒家让人贴上封条,您就不方便再动了。”
“没有,没有。”容锦摆手,对刘贤说道:“公公您且忙您的,我这也就要走了。”
话落与刘贤福了福礼,转身便欲离开。
“容锦!”
一声厉喝,似炸雷般,猛的在耳边响起。
容锦步子一顿,回头对上目光如利剑朝她看来的容启舒,扯了扯嘴角,含笑问道:“世子,有何指教?”
“容锦,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毁了长兴候府,毁了这些与你血脉相连的人亲人,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现在满意了吗?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叱”容锦一声嗤笑,打断了容启舒的话,“世子问这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告诉你,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至于,你说的血脉相连的亲人,还请世子自重,我娘是被除族的,我与你们,重来就不是什么亲人!”
容启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容锦。
容锦不避不惧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还有,看在大家都姓容份上,我不介意拯救下世子爷您严重沦丧的世界观。荣华富贵虽重要,但道德品操却是一个人的立世之本!”
“当然,如果你要向你的父亲学习,是非不分眼里只有荣华而无世间公义,那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话落,容锦对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欲要强辩却又无从辩驳的容启舒摆了摆手,如来时一般,款款离去。
留下容启舒嘴唇翕翕,几番欲言,却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京都城东贵、西富、南贫贱。
东边自来是勋贵之家扎堆的地方,西边则是富商云集的地方。
容锦也不知道永昌帝是个什么意思,赏赐的郡主府并不在勋贵扎堆的东城,而是在富商云集的西城。
吴氏的灵柩被容锦让送回了位于西城双寺胡同的郡主府。
圣旨赐下的时候,容锦便让吴保兴家的带着她两个儿媳妇开始布置郡主府。等容锦随着吴氏的灵柩一起回到郡主府里,整个郡主府内都挂上了白幡,纸钱如雪片般上下飞舞,府里上下都换上了白色麻衣。
吴保兴家的带着府中下人齐齐跪在大门外,迎接着吴氏的灵柩。
“妈妈,我让你准备的金丝楠木棺,准备好了吗?”容锦走到吴保兴家的面前问道。
两只眼睛红肿的像只桃子的吴保兴家的,泣声道:“回郡主的话,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正堂里放着。”
容锦点了点头,回头对身后的琳琅说道:“琳琅,你来帮我一把。”
琳琅虽然不解容锦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容锦返身爬到身后的马车上,探身看着棺材里犹自双目圆瞪不肯闭上双眼的吴氏,她抬手轻轻的抚上吴氏的圆睁的双眼,“祖母,我现在带你回家,等我把王云桐也撩倒后,我就带你去见娘亲,把你葬在她的身边。”
手缓缓的滑过吴氏的脸,再放下时,吴氏的双眼已然闭上,眼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两行泪。
“祖母,我们走,锦儿带你回家!”
容锦将棺材里的吴氏拉了起来,一侧的琳琅见了,连忙跟着跳上马车,帮着将肢体已然僵硬的吴氏扶到容锦背上。
双寺胡同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空置了几年的屋子,突然间就成了郡主府,本就够让人们费心揣测的了,谁知道,嘴巴里的话还没说完,这郡主府就住进人了!住进人了不说,一进门却是挂起了白幡,做起了丧事!
好吧,做丧事也就算了!
可是,谁看过哪个郡主背着个死人进府的?
一瞬间,人山人海的街道静得好似如同一个冰封的世界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身素白娇娇小小的背着吴氏一步一步往郡主府走的容锦身上。
“奴婢,恭迎老夫人进府!”
吴保兴家率先喊了一声,一头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