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背对着他,只有紧贴着墙侧过身,装作在研究门上贴的喜字剪纸。
韩一梁穿的衣服不多,很快就脱没了一半,健硕威猛的身材暴露在油灯温暖的灯光下,哪怕苏菡侧对着他,都能感受到从他精壮的上身反射过来的光,
&ldo;那个,咳,将军,我去给你煮点面吧……&rdo;苏菡小声地提议,她相信,韩一梁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一定不会拒绝她的建议。
&ldo;我不饿。&rdo;韩一梁干脆利落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向她转过了身,走近了几步。
突然被他欺近,苏菡心跳如擂鼓,尽管眼睛盯着地面,眼底却还是映出了一片倒三角的蜜色,当即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ldo;你饿了?&rdo;韩一梁脱衣的动作未停,对着她,手一伸就解开了裤带。
苏菡下意识地闭紧眼睛,用力地点头。
&ldo;忍着吧。&rdo;
韩一梁的声音残忍地响起,苏菡满怀希望的心立即破碎成了渣渣。
她有道理相信,韩一梁一定是故意的。
&ldo;咻‐‐&rdo;
苏菡听到韩一梁脱去了裤子,向她走近,当即更紧地贴住了墙面,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张纸,贴到墙上才好。
&ldo;怕我吃了你?&rdo;韩一梁单手撑到苏菡紧贴的墙上,压低了声音问她。
专属于他的压迫力侵袭过来,压得苏菡呼吸都有些艰难。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怎么回答,感觉都逃不过被吃掉的命运。
第15章比哭难看
感觉到韩一梁越压越近,苏菡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她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真的要被吃掉了,纠结地攥了攥手,硬着头皮开了口:&ldo;将、将军真是爱开玩笑,将军怎么会吃人呢……&rdo;
韩一梁看着苏菡紧张得不住轻颤的睫毛,慢慢地勾起了唇角,附在她耳畔,轻声道:&ldo;怎么不叫我&lso;梁哥&rso;了?&rdo;
&ldo;咳咳!&rdo;苏菡从韩一梁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身上就过电般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摆手解释:&ldo;那只是权宜之计,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rdo;
按照黑巾军的规定,只有排了座次的头目之间才能论兄弟相称,像她这样的小俘虏应该尊称韩一梁&ldo;将军&rdo;或&ldo;九爷&rdo;,之前那么称呼他实在是坏了规矩。
韩一梁思索着她的话,眼里显出了一点疑惑:&ldo;权宜之计?&rdo;
&ldo;嗯,权宜之计!&rdo;苏菡认真地点点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十分诚恳地看着他:&ldo;我知道您不是真的要娶我,那个称呼就只是我在爹娘面前应一应场面用的,您千万别介意。&rdo;
韩一梁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ldo;你认为我不是认真的?&rdo;
苏菡一愣,难道他是认真的?真的要娶她,不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做做样子?
苏菡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一时有点发懵。
看到韩一梁的脸色变得愈发肃杀,苏菡胆战心惊,也无暇顾及他为什么要娶她,急中生智,赶紧放软了声音同他解释:&ldo;您别怪我不敢相信,娶妻不是要婚书聘礼才算数么,这……这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您就是好心保全我的名声,才,才……&rdo;
韩一梁慢慢撤回了撑在她旁侧的手,周身气势冷峻得有点吓人。苏菡没敢再说下去,木木地戳在原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气氛凝滞得让人窒息,半晌之后,韩一梁才终于开了口:&ldo;一定要有婚书聘礼才信?&rdo;
其实三书六礼什么的都是城里的人家,或者是一个村里有名望又有财力的人家才会走的流程。像苏菡生活的这样的小村子,普通人嫁女娶媳也就是花轿一抬,放两串鞭炮,让左邻右里都知道有这么回事就算行了。
但此时此刻苏菡骑虎难下,只有先慢慢点了点头,再小心翼翼地解释:&ldo;也,也不是一定要有,就是没有那些,不太……不太像真的。&rdo;
韩一梁盯着她看了一阵,冷冷问:&ldo;你这里有纸笔么?&rdo;
&ldo;有。&rdo;苏菡用力点了点头,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韩一梁的下面。万幸他没有脱光,还穿着条亵裤,没有让她看到他不可言说的部分。
&ldo;去拿。&rdo;
&ldo;哦,是。&rdo;苏菡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要纸笔干嘛,但还是赶紧绕过了他,从柜子里找出了自己多年珍藏的笔墨纸砚,放到了桌上。
她家世代务农,每年收的粮食除去上交国家的,余下的只能够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极少能有余钱。这套旧的笔墨纸砚还是苏禾知道她想要,不知道想的什么办法弄来的。
韩一梁走到桌边,看到用的不剩多少毛的笔,磨得快漏的砚台,比一节手指还短的墨锭,写字极易洇成一片的草纸,唇角紧绷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对苏菡说:&ldo;磨墨吧。&rdo;
&ldo;哦。&rdo;苏菡听话地磨好了墨,看到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黑巾军健美先生韩一梁坐到了桌边的条凳上,有模有样地拿起笔,蘸了墨,提笔悬腕地在纸上写字,就不禁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韩一梁这样的反贼粗人还会写毛笔字么?她这样的良家女子都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