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回去坐了下来,正想问什么,突然想到了茶香炖排骨,抬头看着谷慈。
谷慈会意,清了清嗓子道:“请问夫人,邢员外平时可有什么仇家?”
涂氏有些惊愕,没有回答。冯正忙道:“老爷是个大善人,还在城中开了一家居养院给穷人提供食宿,不会有什么仇人的。”
沈清和悟了一悟,问:“随身之物,他有没有什么随身携带的香囊或是玉佩?”
“……有是有。”涂氏不解道,“老爷的确随身有半块玉佩,说是二十年前一个友人送的。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沈清和没有回答,起身向外走。谷慈连忙道了句“打扰了”,随后跟了出去,待出了邢府之后,笑眯眯地问:“你发现什么了吧?”
沈清和愉悦地微微扬唇:“怎么看出来的?”
谷慈指着他的嘴角,“你每次发现什么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得胜者的表情。”
似乎是对这个形容感到很满意,沈清和更加愉悦,“想问什么?”
“就算从伤口能看出凶手惯用左手,为什么你认为是邢府的人?”
“凶手对死者有着深仇大恨,非常强烈的深仇大恨。”沈清和微微抬眸,“这样的人不会突然间拿把刀冲过去杀人,而且他知道邢员外那天会在偏僻的竹林,说明这个人对邢员外观察得很细致,最方便的就是呆在邢家,当然也有可能是邻居。不过这整条街都是邢家的,在周围徘徊却不被发现不太可能。”
他言罢便直勾勾地看着谷慈的脸,盯得她浑身发毛。
“有什么问题么?”
沈清和不满道:“为什么你刚才不让我说话?”
谷慈扶着额道:“邢员外尸骨未寒,在遗孀面前说这样的话,太不妥当了。”她无奈地看了看他,“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怎么和别人相处啊。”
“可他们确实有染,我说事实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说他们有染?”
沈清和刚想说什么,突然眯起眼觑着她,“这都看不出来吗?看来你不是一般的孤陋寡闻。”
谷慈太了解他说话的方式了,也不生气:“那么请沈先生赐教?”
“如果你能做茶香炖排骨的时候,再加一道清蒸鲈鱼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
谷慈抬起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下,甜甜地微笑,“得寸进尺真是太不乖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地想知道呀。”
沈清和的脸色刷地冷了下来。
***
谷慈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正午,沈清和没有随她回来,不知又上什么地方去了。
她记得晚上要给他做茶香炖排骨,还得去买食材,歇了片刻后正想出门,听到外面有声音,一出去发现是姑姑正好进大门来,笑盈盈地问:“小慈,上次与你说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谷慈愣了一会儿,差点忘记前几天姑姑来找她去相亲的事,下意识推辞道:“姑姑,我……”
她猛然看见姑姑头上的几缕白发,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攥紧了双手,继而露出微笑:“如果姑姑觉得好的话,去见一见也无妨。”
“那我们马上去如何?”
“诶?太仓促了吧……”谷慈有些想打退堂鼓,“我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