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了看四周,这一行除了她与谷慈,还有厨房的惠娘,以及一个老婆婆之外,剩下的都是男子;她立即怯生生地不说话了。
惠娘是船工之一,年近四十的模样,但体形纤瘦苗条,像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亦是有些害怕:“这船上就没有人是官差吗?”
何信摊开手道:“最像官差的一个已经死了。”
“这一点你们当然不用担心了。”郭华君昂然开口,“只要本公子破了案,大家不就都安全了?”
众人都目睹了先前那一幕,没有几个想搭理他,唯独卢子洵不紧不慢地笑道:“不知郭公子准备如何破案?”
郭华君更加得意了,冷哼一声道:“宋檀显然是习武之人,像要趁他不备下毒几乎不可能的,只有亲信之人才有机会;但他是一个人来的,所以必然是负责伙食的人下的毒。”
矛头直指厨房的三名船工。
除了惠娘之外,还有两名男船工负责过厨房,一个是先前见到的阿蒙,大名唤作魏蒙;另一人稍微矮小一些,名叫曾贺云。
曾贺云一看就是个闷性子,坐在旁边一直未开口,闻言显然有些害怕。郭华君眉毛扬得要飞起来,就差没在脸上写“我找到凶手了”。
沈清和慢悠悠抬手,指向放在角落的酒缸。
“每个人吃饭的时间不一样,所以船上的酒也是自己打的。你不是也喝了吗,为何没事?”
郭华君顷刻不说话了。
大家虽然都坐在这里但是心照不宣,夜色越来越沉,好似一双无形的大手笼罩着这艘船。方竹卿心里害怕想要回去,可又不敢开口,怕被当作想要潜逃。
一旁的卢子洵察觉出来,微笑道:“船上有男有女,都睡在这里恐怕不现实,不如大家都回屋把门锁好,认识的人也可以呆在同一间房,这样便安全了。”
众人其实都不愿继续呆在这里,连忙附和,纷纷起身回屋。这时坐在角落里的老妇幽幽道:“哪里有什么凶手?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指不定是做过什么坏事,被厉鬼报复了!要不然灯怎么会全都熄灭?”
刘氏一听,本就苍白的脸上几乎不见血色,吓得直搂着丈夫的胳膊,匆匆离开了厅堂。
谷慈虽然不信鬼神,但到底大晚上的,还是感到凉风飕飕的,上了甲板时感觉更冷,缩着身子时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一抬头便撞到了沈清和的下巴,听见跟着出来的方竹卿咳了一声,忙不迭挣脱开来。
月色清明,甲板上的船工依旧站在船头。这人方才并未进厅,谷慈便上前问:“这位师傅,不知宋大哥回屋后可有人一起离开过?”
对方的脸在黑夜里只能看到个大概,但谷慈还是记起了这人便是她刚上船时看到的船工,当时还觉得有些眼熟。
“这么多人都回过屋我哪能记得。”船工撇撇嘴道,“你们不是也回去过吗?”
谷慈无言以对,点了点头。
宋檀的尸体被转移到了船舱,撒上石灰。尽管如此,方竹卿依然脸色不好,走过那间屋子时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谷慈跟他换了个房间,让他住在靠里的一间,这样即使有人走过她也能立即知道。将方竹卿哄得入睡后她疲惫地回屋,发现沈清和还坐在她的房间里。
“你……不去睡觉吗?”
“我觉得卢子洵说得有道理。”沈清和一本正经道,“现在这艘船上的人,你能相信的只有我一个。”
他说着往床上一坐,看这架势是不准备走了。
谷慈的脸开始发热,“你……是想睡在这张床上吗?”
“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是我的房间。”
沈清和沉思片刻,“你不愿睡里面的话,我可以让你睡外面。”
重点不在这里!
烛光之下她的脸红得滴血,掉头就走:“既然你要睡这里,我就去二楼了。”
“不行。”
沈清和突然起身将她拉了回来,但用力过猛,谷慈一个没站稳便摔进他的怀里,他顺势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果然还是软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清和V:为什么会变成三人行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