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这里一年了。”少女说。
“……怎么会?”许暮洲皱着眉问道:“你们不是要被用来供养罗贝尔吗?”
“伯爵会选择纯洁的血液。”少女垂着眼,温顺得像只绵羊,她轻轻地说道:“只有没用的废弃品才会被被放弃。”
许暮洲越听越糊涂,问道:“所以他只取血,不杀人?”
“只有对伯爵有用的鲜血才有存活的资格。”少女说:“一些无用的血液会被当做废弃品处理掉。”
“……什么叫有用?”许暮洲说:“罗贝尔至今还残着,按这个标准算起来,这个屋子里应该只有最新的一批人。”
“我不知道。”少女说:“可能是遵照伯爵的感觉来判定的——”
许暮洲懂了。
罗贝尔信奉黑魔法,认为这种不人道的处理手段能帮助他重新站起来,那就说明他潜意识里希望这种手段有用。
所以在这种自我催眠中,罗贝尔会产生“好像有好转”的心理作用效果非常正常。
而面前这个少女,大概就是撞了大运,被罗贝尔暂且留下的姑娘之一。
“既然你的鲜血有用,为什么罗贝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抓人?”许暮洲问。
“我不知道。”少女又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我一个人的数量不够。”
许暮洲大概已经摸清了少女的认知范围,于是自己拿过了这场对话的主导权,开始本能地吸取信息。
“这里有几个是幸存者?”许暮洲又问。
“两个。”少女说:“我和塔娜,塔娜是三个月之前来到这里的……但是……”
“但是?”许暮洲问。
“上个月的月圆之夜前,伯爵没有送来新的供养品。”少女说。
“剩下的姑娘有多少?”许暮洲问。
少女回过头,塔娜也帮着数了数,然后冲她比了个十一的手势。
“除了我和塔娜之外,还有十一个人。”少女说。
哦——十三,许暮洲想,果然不是什么吉利数字。
许暮洲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现在手中的线索,事情很明显。在附近乡村和城镇中的失踪少女,应该都是被罗贝尔捕获回来的猎物。
罗贝尔将她们视作治疗双腿的良药,所以会最大程度上的保证这些女孩的纯粹——这也是克林选择这个少女下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