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管点头,然后告诉自己要冷静,却还是有些恍惚的出了门打了盆水来。
我小心翼翼帮生灭师兄清理了伤口,然后又从师兄的包袱里拿出几瓶药粉,按着他的吩咐一一倒在了他的伤口上替他敷好,末了才缠上纱布。
&ldo;师兄,你怎么带这些药啊?&rdo;我随口一问,想缓和气氛。
生灭师兄看着我木讷地笑,微微羞赧脸红,半晌才支吾:&ldo;以前师傅让我练功我也总受伤,就自己在藏经阁看了医术,从后山找了草药制了药,常常受伤,所以……&rdo;。
我未待他说完,便俯在他身上。鼻子发酸得紧,在他锁骨上蹭了又蹭。他忽然把手掌放在我的后脑勺上,我俩都无声,寂静然。
我听得到木窗阁外的风吹树叶沙沙,夏鸟啼啾婉转。
鼻下他的肌肤如同千年一开的桃花,花香十里,千山万壑里流水淌淌,青山亘古。
&ldo;师兄,我想要保护你,我不愿你再受伤。&rdo;我嘴唇贴在他耳畔上呢喃。
他未说话,只是手掌一下下摩挲着我的头发。
夜里生灭师兄又一次被伤口疼醒,额头上又是一层厚厚的汗珠。
我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只能拿着湿帕子一次又一次替他擦汗。
他整夜都睡得不是很踏实,半梦半醒的好似附在狂风巨浪上的小船一般。
我其实并不明白生灭师兄为何宁愿受徐生一刀也要争夺魁首,虽然他最终是成功了。
但我却可定知生灭师兄为得不是名扬天下,几番思量只能是为了二十四佛子的舍利子。
这般想着,我遂从怀里摸出了师傅那串佛珠,举在床前小木台上的油灯前晃了晃。
只见这串佛珠中的一颗佛珠忽然闪起了红光,而且是只有对着生灭师兄它才亮起来。
我心下只觉万分神奇,遂将这串佛珠朝生灭师兄靠了靠,光芒便愈发亮,便再靠了靠。
我瞥见生灭师兄蹙起的眉在佛珠靠上他一盏茶的功夫后竟然全全松开了,额上的汗珠也没再冒。
于是我遂将佛珠连同手臂一起放在了生灭师兄的胸口上,然后脑袋枕着另一只手臂在生灭师兄的床边睡了过去。
次日天还未明,我便被人拍醒。
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生灭师兄醒了过来。
&ldo;乐颉你怎么不上床?&rdo;生灭师兄摸了摸我的背,好像在试温度。
我傻笑了笑,没有说话。
&ldo;来,上床吧。&rdo;生灭师兄身体往里移了移,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地方对我道。
&ldo;嗯,&rdo;我答应着上了床,不经意看到他胸口原本染了鲜血的纱布竟然没了鲜血,我心下一喜,又不敢确定,有些结巴地问,&ldo;师兄,你你自己换过纱布?&rdo;。